像呼吸不过来一样大口喘息,好像下一秒就会溺水。
偏偏她似乎觉得舒服,在蹭他的胸口。
衬衣布料薄薄的,挡不住她脸颊的柔软触感,蹭在不可言说的敏感之处,像在给不听话的婴孩哺喂……
希斯脑补过度,差点将人推开。
“你说我们两个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,婚前协议签了三年,还有一份早就双方签字的离婚协议,就存放在代理律师那里,到期不续自动生效。”
“你的律师会将离婚协议送到民政局走法律程序,对吧。”
“你还想要什么?”
……他在说什么?
唐念眼神懵懂,清澈又迟滞。
这个人好吵,他是谁?费力地想了很久,唐念只想起来喝醉前自己好像跟叶沙在一起。
是叶沙吗?
她没怎么说过话,这个看起来话很少的人已经自言自语了一晚上。
“我渴了……”
她喃喃出声。
身前的人顿了顿,起身,给她倒了杯水,很贴心地递到嘴边,还是温的。
唐念张嘴,他就托着她的后脑勺,动作很温柔地捏着她的下颌向下压了压,喂她喝下去。
随后抽出纸巾擦了擦濡湿的嘴角。
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太好了,可惜她不是这种渴,而是浑身上下像有蚂蚁在爬一样酥酥麻麻的渴。
唐念看向他,却被对方伸手捂住了眼睛。
“别看我,醒了就走吧,我们没有可能了。”
嗯?
话是这样说,空气中的溺爱粘稠得如有实质,男人的体温从怀抱中透出,像水一样温柔无害。
唐念刚喝了水,仍觉得渴,抿了抿唇,却不小心抿到他的手指。
抱着她的人颤了一下。
很明显地僵住。
唐念沉默了一下,重复他的话,“我们没有可能了……”吗?那为什么还抱着她?
那人不说话。
气压跟着变低,显然像生气了。
唐念感觉很无辜,明明只是顺着他的话说。
再说了他们不是两三年前就没有可能了吗?
她看不见,黑暗中没有人说话,为求安全感,她伸手慌张挂住抱着她的人的脖颈,喟叹一声贴上对方的胸肌,轮廓优美,抱起来手感很好。
浑身发烫,她被不知名的罪责加深,变得格外磨人,细细的胳膊箍着修长的脖颈,像吃多了猫薄荷的小猫蹭着主人撒娇。
希斯根本没办法抵挡。
他垂眸看她,淡色的唇动了动,抿紧。
“我们……已经……”
明明已经下定决心离婚了。
却被唐念拉扯着越来越近。
就在四瓣唇即将碰上的时候,满身酒气的女孩含混地喊,“叶总?”
一瞬间,潮湿灼热的气氛冻结。
唐念痛呼了一声,因后颈被突然扣住而感到疼痛,她皱眉,紧接着,原本捂住她眼睛的那双手缓缓松开,让她重获光明。
面前的人发色极浅,仿佛清晨阳光洒过的雪面,眼瞳是摄人心魄的祖母绿色。
他垂眸看着她,面上的神情冷却,“仔细看看,我是谁。”
唐念大脑不算清醒,睁着眼睛仔细辨认对方的模样有些滑稽。
哦,原来是她的前夫。
“叶总?怪不得你会这么亲近我。”仿佛按下了某种开关,温文儒雅高贵淡漠的前夫轻轻笑了,“把我当成他了,是吗?”
脸上的疏离如同面具一般剥落,眼中露出某种不加掩饰的嫉妒。
他一手掌住唐念的后颈,切断她的退路,凑近了,用鼻尖轻轻磨蹭她的脸颊。
“这才多久,你就连我都不认识了。”
希斯不愿意承认,其实自己是妒夫和疯狗,她只是认错了人,就把他逼得快要失控。
“你刚刚为什么抱我?以为是他,所以才这么热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