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道周依旧谏道:“皇上,您所言虽然是正理,然则,非常时期,就要用非常之法,但凡有一点办法,咱们也绝对不会加征三饷的,只是现在内忧外患,刀兵不断,朝廷又有什么办法?总不能真的让将士们饿着肚子打仗吧?待到平息了国内的民乱,国库用度稍微松快一点,即便是皇上不说,臣也要上书请求减免农民税赋的,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啊,没有了三饷,但是辽东的局面,我们就控制不住的!”
“谁说没有办法,难道不想农民加征三饷,我们就筹措不到钱粮吗?你要知道,整个大明朝,这钱粮最多的不是农民!而是官僚与商贾!朕决定,向天下商人加税一成,加征商税,以补朝廷用度的缺口;第二,全面放开海禁,鼓励海外贸易,设立海关,征收关税!”
加征商税,放开海禁!
崇祯的话,在朝臣们听来,如同晴天霹雳一般,几乎没有那个大臣名下,没有商业的,即便是自己没有产业,也会在商户之中占有股份,捞取钱财,谁会舍得将自己的钱扔进国库?
黄道周继续苦谏,崇祯心头大为不满,喝道:“黄道周,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你倒是给朕说出一条好的法子来?既然说不出来,那就不要那么多的废话,这一次,朕一定要向商人征税,而且,朕将会向各地派出征税监,监督各地的商税!不要以为朕是傻子,连年遭灾,商人血本无归,民不聊生!他妈的,就是轮,也要轮到商人倒霉了,凭什么每次都是让农民来承担这份罪?”
崇祯的话语间充满了对黄道周的不满,你这个户部尚书不能为朕排忧解难,还非得让朕低下头来求教袁啸去想办法,人家想出办法来了,你却推三阻四!
不过,崇祯倒也冤枉黄道周了,黄道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,一介硕儒,对于征收商税一事倒不是特别反对,只是作为东林一党,他必须要为身后的同僚们出面而已。
现在黄道周顶不住了,自然是有人出来继续反对加征商税!
这一次跳出来的是吏部侍郎陈德藻,“皇上,开放海禁乃是违背祖制,开门揖盗之举,那倭寇肆虐东南数十年的情形您难道忘了吗?至于加征商税,更是毫无道理,商税乃是太祖皇帝制定的,岂能说改就改,祖宗成法难道就不要了吗?您如此不顾祖宗成法,一意孤行,乃是亡国之举!”
后面紧接着东阁大学士陈演也跳了出来,“皇上,臣反对加征商税,您如此不顾百姓疾苦,东南沿海一带连年遭遇涝灾,商人哪里来的钱财缴税?还有祖宗成法岂容说改就改?”
后面,站起来反对的大臣们越来越多,一个比一个言辞激烈,将崇祯给硬生生的逼到了墙角上,你要建设恪物学院,可以,跟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,反正不用花我们钱,给袁啸升官也不要紧,反正他抢不了我们的饭碗,但是加征商税,对不起,你多收一成的话,那岂不是每家一年都要向内孥缴纳数百万两的银子?这可不是闹着玩的!老子们的钱凭什么给你?
崇祯脸色铁青,早已经被气得快要发疯了,这些臣子哪里还有一丝丝的君臣之道?
崇祯正要说话的时候,袁啸断喝道:“皇上,臣有话说!”
袁啸的大嗓门真的朝堂之上嗡嗡直响,使得朝堂上登时安静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