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郑彩!你不要忘了,你也是郑家人,别人说叔父罪大恶极,十恶不赦,那是别人的事情,但是我们郑家人哪一个没有受到叔父的恩情?没有叔父,能有我们的今天?怎么,现在叔父惨遭不测,你们一个个就都软骨头了?你们还有没有一点郑家人的血性?有没有?叔父策划行刺袁啸为了什么?还不是为了我们郑氏家族的基业?如果我们不动手,那整个郑氏家族早晚也得被袁啸给收拾了!我虽然远在南洋,可是也早已经听说了,袁啸盯上我们郑氏家族可不是一天两天了,从两年前他筹办长江水师的时候,就已经有这个心思了,叔父早就跟我说过,早晚我们与袁啸之间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!要不然,朝廷把朱舜水放到福建干什么?要不然,袁啸没事闲的,放着请京城的军政事务不管,跑到福建来干什么?即便是舒服不动手,袁啸照样会动手的,借口冒犯袁啸,进而收拾了二少爷,就是明证!你们这群废物,难道就看不出来吗?”
郑先志咆哮道。
郑彩脸色通红,抗声道:“堂兄,谁说我们没有血性?如果叔父在的话,只要他一句话,我郑彩绝对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一个!可是,现在不是叔父已经死了吗?没有了叔父大人,我们能怎么样?群龙无首啊,连郑氏家族满门老小都在袁啸的手上,投鼠忌器,连成功都不得不低头了!我们能怎么办?人在屋檐下,我们手下要保证的是郑氏家族生存下去,然后才是其他,至于叔父他的大仇……”
“你是不是想说,叔父大人的大仇能报就报,不能报也就算了?”
郑先志冷笑道:“阿彩,你们太令我失望了,好,好好,这个大仇,你们不报,我不勉强你们,哪怕是他郑成功为了荣华富贵,抛弃了杀父之仇,我郑先志也绝对不会放弃报仇的!我跟袁啸不共戴天,迟早要在大明与他放手一战!”
“堂兄,你冷静点!”
郑彩喝道:“报仇?你说得简单,你手下一共才多少人?连伙夫算上,也不够一万人吧?连舢板算上,也不够两百艘战船吧?你知道长江水师有多少战船吗?你知道他们战船上的舰炮威力有多大吗?你知道他们的射日火箭能射多远吗?你知道长江水师有多少纵横天下的步骑精锐吗?不要说长江水师,哪怕是从长江水师舰队之中,随便抽调一个水师大营,都能够击败你!你难道就这样让手下的兄弟们去送死吗?”
“这就不用你管了,我自有打算!”
郑先志冷声道,“我对付不了他袁啸,对付不了长江水师,自然有人能够对付的了!”
郑彩心头一惊,迟疑道:“堂兄,你、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嘿嘿!”
郑先志冷笑道:“阿彩,不瞒你说,我已经决定了,我麾下的力量将会与荷兰人联合在一起,长江水师是强大不错,难道还能够强的过荷兰人?要知道天底下所有精良的火炮,可都是红毛造出来的!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,那就是袁啸、长江水师!郑氏家族与东印度公司联手,他袁啸想要睡个安稳觉,那是不可能地位!”
“你、你要投降东印度公司?要投降那个科恩?郑先志,你这可是与虎谋皮啊,红毛可是向来都见利忘义,翻脸无情的,你这样讲将士们带到荷兰人的手里,那是将他们全部推入了火坑啊!不行,绝对不行!”
郑彩急了,哪怕是郑先志不投降,也没有什么,继续占领斯里巴加,一郑先志的实力,完全可以独占一方,谁也奈何不了他,而且还能够给未来的郑氏家族留一条后路,可是万万没有想到,这个郑先志竟然要向着荷兰人投降,背国投敌啊,再怎么说,我们也是大明的人,红毛,那是异族,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