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大家饺子都不包了，齐齐看向自己，李老四也不擀饺子皮了。

“今天在祠堂里，有人说，在张万山斩首的地方，有人发现了烧纸钱的痕迹。”

李老四神秘地说道，一脸的八卦。

张万山一家三口都死在那里，那条路大家都觉得瘆得慌，黑天一个人都不敢走。

况且现在赵氏一家死的死，卖的卖，已经没人了。

连老宅都被村长收回来，送还了他们家，又有谁去给他们烧纸？

李老四讲完，大家也议论纷纷，九宝直觉地认为，应该是消失不见的李子聪。

张万山一家三口死了之后，也没有人收尸。

白大人就让衙役，把尸体扔到了乱葬岗，连个坟头都没有。

除夕都要祭祖，李子聪也只能去那里上坟了。

也不知道是心中有愧，还是后悔断亲，想要重新认祖归宗。

反正是哪一种，都跟自己无关，九宝心里想想就过去了。

大家也是，七嘴八舌地八卦一番，接着包饺子。

年夜饭是重头戏，孙氏掌勺，做了十八个大菜。

李家人多，本来一桌坐不下，平常都是大人一桌，孩子一桌，要不然夹菜不方便。

大过年的，就希望团团圆圆，九宝前日就在李老五耳边，念叨了一嘴前世酒店的转桌。

能工巧匠李老五，马上就做了一个，今天就用上了。

李家加上白嬷嬷三人，一共十九个人，坐得满满登。

桌子上，老太太特意留出三个空位置，摆着碗筷，夹了饭菜。

九宝知道，这三个位置代表的，一个是自己父亲，服兵役的李老三。

一个是远在神医谷的小六，最后的一个，就是音讯皆无，丢了的小七。

看着三个空位，老太太的眼圈红了，李老三和小六还好，知道去向。

兵役有结束的时候，学医也有期限，但是小七，可能永远回不来了。

“吃饺子了！今天这饺子里面，一共包了三个铜钱，谁吃到了，就是有福气的人！”

李老二看老娘的脸色不好，怔怔地看着空位，李老五，周氏，吴氏也眼圈泛红。

知道他们的心思，是思念亲人了，立即站起来转移话题，活跃气氛。

几个小的跟着起哄，表示今天一定要吃到铜钱，做那个最有福气的人。

不过老太太不动筷，他们也只是嘴上喊着，不敢动筷子。

老太太一见，马上换上了笑容，心里埋怨自己，大过年的多愁善感的扫兴。

况且还有客人在，于是赶紧招呼白嬷嬷吃饺子，自己也夹了一个在碗里。

几个小子一看奶奶动筷子了，马上开始狼吞虎咽，争取吃到福饺。

唯恐慢了，包了铜钱的饺子，就被别人吃了。

结果他们都吃撑了，一个铜钱也没有吃出来。

而九宝就吃了五个饺子，三个铜钱，都被她吃出来了。

把老太太乐得不行，嘴里念叨着，就该她孙女吃出来，九宝有福气，他们家就有福气。

年夜饭过后，白嬷嬷领着紫菱绿荷告辞，回自己家守岁。

家里没了外人，李家兄弟纷纷回房，回来的时候，手里都拿着银票，九宝一乐，这是要年终清算了！

当初兄弟几个的生意，老太太都规定好了，赚了钱，可不都是他们自己的，年底要结算的。

本来李老大的铁匠铺，规定的是每年上交家里五十两，其中三十两归公中，二十两给九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