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今太后沈月性喜奢华,每年寿诞时,都会邀请各世家的夫人姑娘前往宫中一同取乐。
人人都以能得到一张进宫的请帖为荣。
穆楚辞给白九媚送来的,便是十余张请帖,和一张面额一万两的银票。
白九媚将东西收好,又回去睡了个回笼觉。
午后,她正陪着母亲闲话家常。
就听二门洞开,有小丫头高喊:“老夫人回府了!”
白夫人皱眉:“你祖母礼佛不是说要住一个月吗?怎么半个月不到就回来了?”
“么儿,你回去换身衣裳,和我一同去见老夫人。”
说着话就要起身。
白九媚为她揉捏脖颈的手,转而按在了肩头:“娘,你先等等,女儿有话要说。”
“你以后对祖母和叔父一家,不要像以前那样有求必应了。”
白夫人有些无奈:“你以为我愿意?可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爹的亲人,我要是不帮衬着些,只会让你爹爹为难。”
“娘,要是祖母和叔父都不怀好意,根本就不满足你每年拿出嫁妆当中铺面一半的收成补贴公中,而是想要咱们长房所有的东西呢?”
“这怎么可能?”白夫人被女儿的话惊到了:“每年上万两银子白白给他们花着,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?”
“升米恩,斗米仇,人的贪婪是无止境的,”白九媚语声幽幽:“娘,他们很快就会对大哥下手了。”
“这也是你在梦里看到的?”
“是啊!昨夜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,就是怕爹爹碍于亲情孝道,要逼着咱们和他一起糊涂下去。”
“……”
白夫人瘫坐在椅子上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老夫人住在白府风水最好,最宽敞的松鹤堂。
母女二人进去时,屋子里已团团坐了许多人。
地上跪着两个人。
一个是四五岁的小男孩,低垂着头,脸上挂满泪痕。
另一个是名少妇,神情悲戚。
正是大嫂陈婉敏和长子白希城。
白九媚顿时冷下脸来,也不多言,一手一个要去扶他们起身。
“姑娘且慢,小少爷做错了事,老夫人罚他跪一个时辰,姑娘这样,可是想要忤逆长辈?”
老夫人身边最得宠的吴嬷嬷走上前,一把握住了白九媚的手臂,面上恭敬,语气却充满了嘲讽。
“老东西,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?”
白九媚抬手便扇了她一记耳光。
啪!
清脆的声音响彻大厅,所有人都像被勒住了脖子,瞬间禁声。
“混账东西!”
老夫人将茶杯重重磕在桌子上。
“白大姑娘好大的威风,竟敢打老身的房里人。白高氏,看你教导的好女儿!芍药,你过来,叫我看看你的脸。”
她长得白白胖胖,极为富态,然而浓黑的眉毛和脸上深深的法令纹,却让她无论怎么装和蔼,都给人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。
吴嬷嬷屈辱的退到老妇人身边,摸着脸强笑:“奴婢不碍事,叫老夫人担心了。”
白夫人将长孙拉进怀里用帕子给他擦泪,面无表情:“媳妇惶恐。”
就在大家以为她又要拿银子息事宁人时,她却话锋一转。
“不过么儿可不会随随便便打人,有眼睛的都看到了,是那狗奴才先动的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