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了，还不忘捧给轩窗之内，那个手捧书册的少年郎看。

“陛下，你瞧瞧。”

穆楚辞闻言，果真探出头去，仔仔细细看了一阵，脸颊上漾出两个圆圆的酒窝，夸赞的诚心诚意。

“嗯，姐姐的字称得上是举世无双了。”

院内附和声一片。

唯有白菁菁看着那几个歪七扭八，比狗刨好不了多少的字，眼角抽了又抽。

丑成这样，你们都能夸出一朵花来，良心不会痛吗？

“来，喝杯参汤暖暖身体。”

穆楚辞举着一只甜白瓷蛊，一口一口喂进白九媚嘴里。

白菁菁赶紧行礼：“妾身见过陛下。”

然后微微仰起头，侧过脸，眼波流转，将自认为最美的一面呈现给穆楚辞看。

奈何人家连眼风都没有给了她一个，完全当她不存在，投喂完毕转身就走了。

白菁菁一番媚眼被彻底无视，羞窘的面红耳赤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“呀，妹妹，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
白九媚仿佛才发现她的存在，走过来挽住她的手臂。

态度亲密的仿佛她们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。

“来人，给妹妹奉茶。”

白九媚拉着白菁菁在石凳上坐下，捧着手炉，带着厚厚的围脖，暖暖和和观看丫头们贴字。

“呀，歪了歪了，往左一点……再往左一点点……好了好了，可以了。”

她指挥的不亦乐乎，一会儿站起，一会儿坐下，小脸蛋兴奋的红扑扑的，哪里有半点宫中娘娘的风仪？

一旁的白菁菁却冷的都快晕过去了。

走的近一点都能听到她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。

直到贴完最后一张字，白九媚似乎才突然发现。

“妹妹，你很冷吗？”

要不是和白九媚同宗同族，白菁菁铁定问候她家祖宗十九代。

废话，明知故问！

“唉，也不早说。”

白九媚大发慈悲的解下自己的披风，给她披到肩头。

“你这人从小就高傲的不得了，宁肯受委屈，也不愿意向别人求助。”

“如今嫁给靖王殿下，这性子可得改一改了。”

乍冷还暖，白菁菁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，生理性的眼泪糊了一脸。

白九媚皱眉，取出帕子为她擦拭。

“好端端的怎么哭了？可是在靖王府受了气？”

她越是关切，白菁菁就越想掐死她。

什么叫老虎挂佛珠，假慈悲？

什么叫装腔作势，惺惺作态？

说的就是现在的白九媚！

“没有，妾身很好。”

白菁菁怎么敢说穆清鸿的坏话？

红着眼眶摇着头，眼泪却一颗颗的坠落下来。

那楚楚可怜的模样，分明就是受尽了委屈，却又不敢多说一字。

“妹妹你别哭，出什么事了，可以告诉本宫。怎么说你也是本宫的亲妹妹，不管我们两家大人之间有何恩怨，本宫都绝不能看着你被外人欺负了去！”

白菁菁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
噗通！

跪在了雪地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