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,娘娘,剪春姐姐去哪了?这么半天都没看到她。”
白九媚抿唇一笑:“你到她房间里瞧瞧去,她这几天怪神秘的,也不知道在做什么。”
剪冬立刻撂下手中的布匹:“那好,我看看她干什么,回来告诉娘娘。”
她一溜小跑,来到大殿后面的罩房,然后放慢脚步,轻手轻脚靠近。
只见小小的闺房里一灯如豆。
剪春坐在灯下,手中拿着一件深灰色的袍子,正在一针一线的缝补。
那袍子又宽又肥,边角都磨出毛来了,显然是男子的外套。
“姐姐,你在替谁补衣裳?”
剪冬年纪虽小,却知道剪春这个举动非比寻常。
后宫的女子基本上与世隔绝,所能接触的异性除了太监,偶尔还有禁卫军和骁骑营。
若是和男子私相授受,算得上是大罪了。
剪春吓了一跳,一针缝歪,扎进了指尖,疼的哎呦一声,眼泪差点掉出来。
也顾不得查看伤势,慌慌张张将衣服藏到身后,朝剪冬赔了个笑脸。
“你怎么不在娘娘跟前伺候?”
“娘娘从库房里取了几匹云锦,我来叫你去量尺寸。”
剪冬追在她的屁股后面,又拉又拽。
“你都没回答我,在替什么人补衣裳?”
剪春实在无奈,只能将袍子拿出来,神情羞涩。
“我……我瞧着方统领的袍子破的厉害,就想着帮他缝补一二……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!我跟他之间没什么的!”
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,逗笑了剪冬。
“原来姐姐跟方统领没什么呀?我现在就去告诉娘娘,叫她不必多心。”
剪春恨恨跺脚,“你这死丫头,太可恶了!再这么调皮,看我还理不理你?”
“好了好了,人家逗你玩的。”
剪冬帮她把袍子放到衣柜里,拉着她向外走。
“不要叫娘娘等急了,她的好奇心可比我重多了。”
剪春深以为然,慌慌张张和她往大殿而去。
白九媚坐在椅子上,笑眯眯的望着那一张张鲜活的脸,心情十分愉悦。
突然,她眼角的余光瞥到帷帐之后,有一颗小脑袋正在左右观望。
“安雅!”
白九媚急忙招了招手,“快过来,叫任嬷嬷用那匹桃红色的锦缎,给你做条长裙穿。”
小脑袋缩回去,过了一会儿,才慢吞吞走出一个小姑娘。
“娘娘,有我阿娘的消息吗?”
安雅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期待。
白九媚长长叹了口气。
穆楚辞在上京城的情报网不可谓不全面。
可是问遍三教九流,找遍街头巷尾,始终都不见她阿娘的踪影。
既然生不见人,死不见尸,那就只有一种可能,她阿娘被人藏起来了。
现在只能静静等待,等藏她阿娘的那个人自己现身,和他们谈条件。
“好孩子,你阿娘还没有消息,不过你放心,我一定会让你们母女团聚的。”
安雅流着泪点点头,轻轻挽住她手臂,低唤:“姨母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
白九媚轻柔的抚摸着她长长的发丝,含笑应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