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顺吓了一跳:“娘娘怎么会失踪?你们倒是仔细说一说,也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。”
他不停的给三个人使眼色。
白九媚可是穆楚辞的逆鳞,是穆楚辞心中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。
如果出了意外,这三人恐怕性命难保。
青砚嘴皮动了动,万分愧疚。
“属下等人,从雷泽带走娘娘起就一路追踪。起先雷泽并未将娘娘送往崇文门,而是打算赶往郊外。”
“行至半路,雷泽的车就被一伙人拦住,把娘娘转移到了另一辆车上,不停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兜圈子,一直辗转到了这里。”
“属下见戒备森严,唯恐硬闯会打草惊蛇,就叫青樱假扮宫女守在门口,属下和青鱼打晕禁卫军副统领,才得以进入。”
“可谁知,我们三人找遍了所有房间,也未曾发现娘娘的踪迹……”
青砚泪水长流,再次重重磕头。
“属下办事不力,请主上责罚。”
青鱼,青樱,也跪伏在地,等待穆楚辞降罪。
屋内气氛压抑的厉害,穆楚辞眼中渐渐凝固了风暴。
“你们,”他薄唇轻启,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:“没有看顾好姐姐,该罚!”
三个人都是身子一颤,嘶哑着嗓音齐声道。
“是,属下领罚。”
青樱壮着胆子抬头,深深的看了穆楚辞一眼,想要把他刻进心里。
暗阁里受到处罚的人,这辈子都难重见天日。
这极有可能是她与穆楚辞相见的最后一面。
王顺急得直跺脚,团团转了好几圈,在三人即将起身离开时,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陛下,老奴斗胆进言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让他们戴罪立功?”
穆楚辞豁然看向他,“怎么,你想和他们一起进去?”
他眼珠乌黑,里面酝酿着狂风骤雨爆发前的乌云密布。
沉甸甸的压下来,让王顺险些喘不上气。
“不、不是,老奴的意思是……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,等找到昭仪娘娘,再罚不迟……”
穆楚辞定定的望着他,半晌才垂下眼眸,喃喃自语。
“姐姐说,让我对待你们宽容一些,还说你们也都是些苦命人……”
“我听姐姐的,我不罚你们。”
“可是姐姐去哪里了?”
他痛苦的皱眉,渐渐有些烦躁。
“没有姐姐,我该怎么办?”
王顺胆战心惊。
陛下该不是又陷入心魔了吧?
只要和昭仪娘娘有关的事情,陛下总是容易患得患失。
可是他不敢劝。
无数次的事实已经告诉他,越劝陛下反而心魔会越严重。
三个青也跪趴在地,大气都不敢喘。
跟随在穆楚辞身边的这几年,他们清楚知道主上是什么样的人。
当他陷入自己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时,最好的办法就是等。
等他慢慢清醒,慢慢正常。
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
对面彩棚里的嬉笑喧闹声,一浪高过一浪。
穆楚辞冷着脸走过去,从望远镜中恰好看到衣着华贵的沈太后,搭着宫女的手,正矫揉造作的登上凤辇。
她高昂的头颅,睥睨的神情,端着架子恰到好处的笑容,无一不刺痛着穆楚辞的眼睛。
而在她的周围,那一张张带着谄媚,奉承的脸,更是叫穆楚辞深恶痛绝。
就是这群人,迫使姐姐为了他在权力的角逐中,把根扎的更深,站的更稳,而不得不以身涉险。
喝了无知的药,他们的下场可能不会太好。
可穆楚辞突然就不想让他们慢慢的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