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满屋子的蛊虫，如获至宝。

“暴殄天物啊！”

她拎起一枝花花绿绿的蜘蛛，怜惜的要命。

“它们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小动物，老秃驴怎么能说丢就丢？它们也会伤心啊！”

“你看你看，它眼里是不是有泪？”

穆楚辞倒退三步，避开那瘆人的玩意儿，随便点了点头。

“嗯嗯，可怜，很可怜。”

“所以师姐，我送你这样天大的好处，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一二？”

“哇，没想到老秃驴还养了相思蛊。”

灵珠举起一个红豆模样的虫子，高兴的咯咯直笑。

也没具体听清穆楚辞说的什么，就胡乱应承：“好好好。”

穆楚辞唇角抿出一抹笑，挥了挥手。

“把这些都搬回章含殿，师姐同意和我回宫了。”

青鱼和青砚响亮的回答：“是！”

动手就将瓶瓶罐罐往马车上塞。

“哎，不是……”

灵珠瞪圆了眼睛：“老娘几时答应和你进宫？你不要胡说八道！”

穆楚辞满脸无辜：“就在刚刚，难道师姐想抵赖不成？”

他扭头问青鱼和青砚：“你们两个都听到了吧？能不能给我作证？”

青砚忍着笑，撑起一张严肃脸：“对，属下听得清清楚楚。”

灵珠：“……”

她答应了吗？

她怎么不记得？

不管了，反正不记得就等于是没有答应。

进宫？

绝不可能！

“不去！”灵珠拒绝的干脆利落：“老娘和那破地方犯冲，一进去就头晕眼花，见谁打谁。”

“为了不给你惹麻烦，还是算了吧！”

没人知道，灵珠其实是先帝的女儿。

几十年前的某一天，先帝喝多了酒，随随便便宠幸了一名宫女。

没多久，宫女就生下来一名女婴，便是如今的灵珠。

她从小就目睹了母亲的屈辱和卑微，活的猪狗不如，恨透了那个血缘上的父亲。

后来母亲病死，当时才三四岁的她，好几天连口水都喝不上。

最终是仗着自己只剩一把骨头的弱小身体，从狗洞钻出皇宫，才算是捡了条命。

皇宫对于灵珠而言，就是肮脏的代名词，是她童年最痛苦的回忆。

她当然不愿意再触碰。

“姐姐的寝宫很香的，”穆楚辞淳淳诱导：“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
“老娘都说了，不去不去不去！你听不懂人话？”

灵珠跳脚，手上却毫不客气，往怀里塞了两三个养着蛊虫的陶盒。

“唉，不去就不去吧。”

穆楚辞格外好说话，“作为师弟，我怎好为难你？师姐，你瞧那边，好像有只帝王蛊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灵珠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。

刚刚扭头，就觉得身上一软，头重脚轻栽倒在地。

“小变态，你特么的不讲武德！”

穆楚辞笑得如沐春风：“你早答应不就完了？非得让我动粗，都是你不对。”

这世上，他只对一个人有耐心，那就是姐姐。

能忍耐到现在，已经是给了灵珠极大的面子。

谁还没点不堪回首的过往？

都像她这么矫情，还活不活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