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婆婆那张七彩变幻,宛如便秘的脸。
白夫人撑不住笑了。
真是恶人还需恶人磨。
要是没有小皇帝来救场,她真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。
当一根拇指粗的绳子扔到老夫人面前,方大海带着人作势要把她套进去,她终于怂了。
“陛下……陛下饶命啊!”
她哆哆嗦嗦瘫坐在地,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变得灰败不堪,就连头发似乎又白了几分。
“老身没想真的去死,就是可怜我儿一家,一个月前还合家欢乐,承欢膝下。这才多久,就死的死,散的散……”
老夫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,看起来相当伤心。
穆楚辞没有任何动容。
他在白家呆了两年,太清楚这老太婆的品行了。
出生于小门小户,自私刻薄,心胸狭隘,眼界窄而心地毒,受着白夫人的供养,过着奢侈的生活,还处处给白夫人添堵。
他早就想替姐姐出手教训这个死老婆子了。
穆楚辞面无表情的开口:“朕给你两个选择。第一,今日非死不可!第二,一辈子呆在松鹤堂。”
老夫人面如死灰:“老身……选第二个。”
穆楚辞挥了挥手。
方大海便带着一群人将老夫人送入松鹤堂,又拿来木条木板等物,将门窗全都密密实实的封好。
老夫人坐在院子中,一双浑浊的老眼呆滞的盯着头顶那一片天,好半晌都不会转动一下。
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,都已在刚才的那一场发泄中消耗殆尽。
余下的那一点有限岁月,大约只能在这小小的院落里腐烂发臭了。
院外的白夫人则是神清气爽。
把老夫人软禁起来,她可没有半分的内疚和不安。
这么多年,她和老夫人之间的婆媳情分,早已被搓磨的丁点不剩。
“陛下,臣妾有礼了。”
白夫人牵着长媳,就要给穆楚辞见礼。
穆楚辞急忙托住她的手腕。
开玩笑,他要是受了这一礼,还不得折寿?
“陛下,么儿她还好吗?”
进了大厅,刚坐下,白夫人就迫不及待打听女儿的状况。
穆楚辞犹豫片刻,还是说了实话。
“对不起,我没看好姐姐。姐姐她……她被人掳走了。”
“什么?”白夫人惊的站起身:“陛下此言何意?”
穆楚辞把大概的情况描述了一遍,告诉白夫人,这是他们定下的计谋。
又一再保证:“夫人放心,我一定会把姐姐平平安安带回来。”
白夫人垂泪:“么儿这孩子,怎么如此胆大?万一出了什么事,可让臣妾怎么活?”
陈婉敏一边给婆母擦泪,一边又自己不停的流泪。
“怪不得夫君这几天焦躁不安,问他又不肯说,想必小姑失踪,他早已知晓,只是怕婆母担心,才隐瞒下来。”
如今,她对白九媚已是从心底里喜欢且尊敬。
穆楚辞十分愧疚,心中的担忧也一点都不比他们少。
可他不善言辞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安慰。
倒是白夫人哭了一会儿,擦干泪水,反而安慰起的穆楚辞。
“陛下,你能来看望臣妾,臣妾很是欣慰。想必陛下日理万机,还有许多要紧的事去办。”
“你自去忙你的,臣妾这里有方统领,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撑着,一切都好,请陛下放心。”
穆楚辞确实有许多的事要去处理。便仔仔细细的吩咐了方大海一些注意事项,这才离去。
回到章含殿,已是黎明时分。
穿着龙袍,窝在床榻上的青鱼见到穆楚辞回来,长长舒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