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……公子,你总算是来了。”
他激动的要行大礼,被穆楚辞拦住。
“你这一跪不打紧,恐怕到了下午,整个寻城都知道我的身份了。”
“走,我们找个茶楼边喝边聊。”
“是,公子。”
霍长河引着穆楚辞上了一家格调高雅的茶楼,进入包间,将这段时间的遭遇详详细细叙述了一遍。
言毕,忧心忡忡:“瞧符文剑的态度,别说配合,微臣都害怕他会私下里偷偷放走那伙人。”
“虽说微臣已经派人十二个时辰守着城门,可百密总有一疏啊!”
穆楚辞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片刻后抬头,脸颊上漾出两个圆圆的酒窝,笑的很是孩子气。
“无妨,我带够了人手,他们若敢如此,我便血洗寻城,给端王爷好好醒醒脑子!”
他说的云淡风轻,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好不好。
然而,语气中的狠戾和血腥,却让霍长河不寒而栗。
陛下明明杀伐果决,谁说他像傀儡?
这时,楼下突然起了一阵喧哗之声,还夹杂着一男一女的对骂。
女的操着流利的官话,男的却是蹩脚的汉语。
穆楚辞顿时来了兴趣,踱步到窗边,向下看去。
争执的是一群客商和一个客栈的老板娘。
那群客商有汉人,也有胡人。
老板娘骂人的声音隔着三条街都能听到。
穆楚辞和霍将军听了半晌,才听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原来这群客商昨夜投宿于这家客栈。老板娘半夜自荐枕席,与其中一位胡人客商成就好事。
本来已经谈好了价格,你情我愿的事情,第二日老板娘竟然翻脸,嫌弃昨晚的价格太低,非要加价。
这种事情民不报官不究,原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可那个胡人客商觉得老板娘徐娘半老,值不得那些银子。
这话无异于是在打老板娘的脸,她焉能善罢甘休?
从店里追到店外,几乎要抓破那个客商的脸。
胡人客商被老板娘追打的受不了,便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,恶狠狠的威胁。
“肥婆子,再敢胡喊乱叫,老子就捅死你!”
街上看热闹的行人越来越多,非但不拦着反而大声起哄。
老板娘先是吓了一跳,续而撒泼打滚,扯着嗓子尖叫。
“救命啦,杀人啊!”
那群客商异常尴尬,手中持刀的胡人也并没有真的动手。
客商中看着像首领的一个人,大步走过来,恶狠狠瞪了持刀的胡人一眼。
从怀里掏出个绣花荷包,递到老板娘手中,陪笑问:“这些银子可够?”
老板娘抓着荷包在手里掂了掂,立刻笑眯眯地从地上爬起来,一叠声的说道:“够了,够了。”
胡人客商委屈地说:“咱们年年往返于此,都是投宿她的客栈,她赚了咱们多少银子?如今竟然这样翻脸无情?”
首领呵斥道:“心疼银子,为何不管好你自己的下半身!耽误了正事,看我怎么惩治你!”
西域和中原的商贸往来很频繁。
这里又是前往西域的必经之路,常有胡人来此居住或者经商。
因此,他们发生冲突并不稀奇。
穆楚辞的眼中,却闪过了浓浓的兴味,望着这群客商远去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