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楚辞忍不住笑了。
他对这个小姑娘印象很深。
要不是姐姐出手相救,小姑娘现在已经在水深火热当中,只怕只剩下半条命了。
既然是姐姐在意的人,穆楚辞当然会比对别人要上心一点。
“好的,我不会拆穿你。”
霍长河放下心来,紧接着又皱起眉头。
“公子,微臣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,还望公子不要嫌弃微臣唐突。”
穆楚辞想了想:“你是要问我为什么不处理寻城官员私卖铁锭和兵器这件事吧?”
“其实,这种事是端王默许了的,这些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。”
在霍长河震惊的眼神中,穆楚辞继续说道。
“你恐怕不知道,端王拥有一座私人铁矿,他手下士兵所用的兵器都是产自这座铁矿。”
“可是养一支军队太费钱了,他们虽然把持了整个南诏国的医馆和药材,但还远远不够开支。”
“所以杜峥和穆清觉才会另辟蹊径,和西域的胡人合作,用铁和兵器来换取大量财富。”
“你瞧到的不过是其中一次,其实这种勾当他们已经干了好几年了。不只有铁,还有铜。”
“这些人目光短浅的很,以为西域的国家都很小,就算侵犯南诏国也不足为惧。”
“可他们永远都不会去考虑,小国家为了一时的利益,也很有可能会联合起来拧成一股绳,将南昭国吞并鲸食!”
霍长河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。
他长年累月在边疆打仗,性子耿直,没有一点弯弯绕。
根本就想不到南诏国的顶层已经腐败到了这种程度。
为了维持自己奢靡的生活,为了争夺那唯一的宝座,已经如此的不择手段!
他麻了很久,才坚涩的问:“其余人就不管吗?他们难道就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?”
“唇亡齿寒?”穆楚辞讥讽一笑:“这些人巴不得穆清觉把铁矿都卖给外夷,好削弱他的力量,少一个竞争对手。”
霍长河心情沉重:“那公子打算怎么办?就置之不理,放任自流吗?”
“我当然会管,不过不是现在。”
现在他没有心情,也没有精力。
西域诸国多这一批铁器不会更厉害。
南诏国损失这一批铁器也不会更羸弱。
当务之急,是先要找到姐姐!
这时,霍达前来,说符文剑邀请霍长河去监狱审问犯人。
霍长河有些奇怪:“他审他的犯人与我何干?为什么要叫我去?”
穆楚辞微笑:“大约是走个过场,给你一个交代,你去一趟也好,省的他们惶惶不安,又憋出什么坏水来害你。”
“那公子身边,可需要微臣留些人手?”
“不必,我的人够用了,你还是保护好你自己。”
“那么,微臣告辞。”
霍长河很不情愿的走了。
穆楚辞从衣袖中取出白九媚留给他的那幅画,一遍又一遍的看。
目光越来越柔和,就连眼角都流露出了隐隐约约的笑意。
不过,他突然发现一件事。
好像这一路行来,他一次都没有得到过赤羽郎的消息。
包括在这寻城之内,赤羽郎都从未出现。
明明姐姐已经把他们都派了出去。
可他们就好像石沉大海,连一滴水珠都没有溅起。
这种情况只有三种解释。
第一,他们已经全军覆没。
第二,他们全体叛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