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衍昊赶紧躬身行礼:“可汗息怒,臣也是为了可汗着想,一时情急。”
“此人来历不明,又桀骜不驯,臣也是害怕他心存歹念,才起了捉拿他的心思,还请可汗见谅。”
龙夷元抬抬手打断他的话:“慕公子是什么样的人,朕心中自有论断,何须别人多言!”
这话明显是在给穆楚辞撑腰。
和上次的态度不能说是大相径庭,至少也算是来了九十度大转弯。
龙浮屠很不高兴:“可汗,你怎么能听信无耻小人的胡说八道?”
“他杀了左将军女儿的事,尚且未曾了结,现在又诬陷我偷藏玉玺,实在是其心可诛!”
青樱撇了撇嘴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:“是不是诬陷,挖一挖不就知道了。”
“呵呵,说的倒是轻巧。”
龙衍昊冷笑:“我国律法规定,赏赐给贵族的土地属于贵族私有,不经同意,任何人不得私自损毁。”
“你算是什么东西?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!”
“哎哟,掘个土挖个地而已,也不知道右贤王和大国师紧张个什么劲儿?怎么给人的感觉好像在做贼心虚?”
白九媚惯常的抓着把瓜子一边嗑,一边慢悠悠的吐槽。
“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?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
“就连大国师都属于可汗所有,难道可汗赏赐给大国师的土地,可汗反倒没有资格去一查究竟了?”
“啧啧啧,真不知道这西弥国究竟是可汗的权力更大,还是大国师的权力更大?”
她声音清脆,语调甜软,然而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刀,直击人的痛处。
挑拨离间的意味明晃晃的让人发指。
龙浮屠本来就满肚子的气,听了这话更是要把鼻子都气歪。
白九媚自打来到西弥国,就好像一条鱼儿般滑不留手。
一点都没有背井离乡,无依无靠的自觉。
好像一天不搞事情,她就浑身不自在,偏偏还每次都能成功,和他们想象的压根就不一样。
长长的纱帽依然把白九媚的容貌遮得严严实实。
她能看得清别人,别人却看不清她。
透过纱帽,她冷眼观察着龙浮屠和龙衍昊的表情。
这两人,一个是西弥国的大国师,一个是右贤王,都是权贵中的权贵,人臣中的人臣。
如果他们不去招惹阿辞,不对阿辞起了杀心,她原本也没打算让他们死。
可是他们的心太黑了。
仅仅因为阿辞在龙夷元心目中有了一定的地位,有可能影响到他们,他们便不惜用人命堆砌起来,往阿辞的头上泼脏水。
是他们先找死,就不要怪她和阿辞成全他们!
可白九媚不知道的是,龙衍昊看着她却是思绪万千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白九媚的情景。
那日大雪纷飞,红梅盛开。
他混进洒扫的队伍中,于疏影横斜之中,看到了雪肤乌发的少女。
她笑得比初生的旭日还要灿烂,清脆的笑声宛如珠玉撞击,令每一个听到的人都禁不住弯了唇角。
惊鸿一瞥,少女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心间。
挥不去,抹不掉,甚至还曾经入梦来。
那时他便发誓,一定要得到她。
论是身还是心。
可惜理想很丰满,现实却总是不尽如人意。
他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可能迁就她,满足她,温柔地对待她。
不过是盼着自己能走进她的心里……
为什么她总是不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?
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夺得天下有什么不好?
不过不可否认的是,越是这样有着独立人格魅力的女子,征服起来就越有成就感。
师父曾经说像白九媚这样的人,假如不能为自己所用,宁愿杀掉也不能杀别人所用。
他心底还是舍不得。
毕竟是他历尽千辛万苦才带回来的人,他总想再努力一下。
也许,就成功了呢?
几个人各怀心思。
被成功挑拨到的龙夷元当下再不客气,阴沉沉的问:“龙鳞卫何在?”
一名全身披甲的大将上前抱拳:“末将在此。”
“朕命你即刻带人前往红丹马场,按照慕公子的指示挖掘玉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