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，已经害的穆楚辞放下家国大事，千里迢迢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，陪着自己受苦受罪，白九媚就已经够愧疚了。

如果再叫周也损兵折将，那么白九媚觉得自己可以以死谢罪了。

所以既不能无功而返，也要想办法把损失降到最低。

她一边给两个人泡茶，一边听穆楚辞和周也闲聊。

“陛下，据微臣所知，朝堂那边有皇后主持大局，各个势力之间保持的还算平衡。”

提到皇后，周也的语气中带上了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。

穆楚辞淡然点头：“嗯，皇后辛苦，周将军也劳苦功高。”

他以后是必然要重用提拔周家的。

只是目前南诏国并不在他的掌控当中，有些承诺说的太早也没有意义。

白九媚把泡好的茶倒了两杯，分别递给两个人，好奇的问。

“那现在哪个世家比较厉害？”

算一算时间，她离开南诏国至少半年以上，也不知几位王爷的皇位之争，到了哪个阶段。

穆楚辞不关心这些，少不得她要多问几句。

周也站起身，手接过茶杯，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如实告知。

“如今的三大世家，因为沈家派系的官员被蛊毒祸害的比较厉害，所以逐渐处于下风，钟家次之，最春风得意的要数杜家了。”

“目前杜家已经重新掌控了吏部，还在官员中重新培养了一批心腹，颇有些要把其他两家踩在脚下，想一家独大的意思。”

“穆清觉一直野心不小，”白九媚倒是丝毫不意外，“当初陛下还在京都时，最数他跳的欢。不过——”

她突然想起一件事：“你有没有听到过端王和瑞王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？”

离开南诏国之前，她就已经派人把绘制有金矿和铁矿脉络的分布图，“送”给了穆清觉。

依照他的野心，是必然会有所行动的。

鹤蚌相争，总会有所伤亡。

周也想了想：“微臣离京都比较远，消息难免滞后，线人传递来的信息中，好像提过一句，说他们之间为了抢什么东西，争的比较厉害，具体情况如何不是很清楚。”

“这就对了，他们之间争抢的越激烈，作为渔翁的咱们才能越得利。唔，还是咱们南诏国的水土养人。”

白九媚喝了一口茶，品尝着浸入舌尖的茉莉香气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。

这破地方，她确实不想待了，还是赶紧回去，和那群古板固执的老头老婆子玩更有意思。

那么，今日就得把作战计划制定的周周全全。

白九媚摸出青砚和青鱼从龙夷元那里顺来的善州城防布图，以及地图，铺在桌子上。

招了招手，三颗脑袋立刻围在一起。

“周将军，你的人藏在哪里？”

善州城两面环山，一面靠水，几乎有一半都和南诏国接壤。

“在这儿，”周也的手指落在了一处山峰。

“这里有大片的竹林，地势又复杂，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要不是我们找了向导，恐怕都会迷路。”

“竹林？”白九媚摸着下巴沉吟，“是哪种竹子？周将军能不能把竹子的外貌形容一下？”

虽然觉得白九媚问的问题很奇怪，周也还是仔细回忆了一下。

“是那种又高又粗，颜色青绿的竹子，拿来做竹床竹椅什么的，结实又耐用。”

“哦，这样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