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毕,摆了个送客的姿势,自己到率先出去了。
杜峥没奈何,只好带着其余三人往外走。
出了书房,到了廊檐拐角处,影影绰绰见前面站着两个人。
走近了才发现,竟然是今年春天嫁入瑞王府的二女儿杜娇。
寒风瑟瑟,杜娇身上的衣裳和头发都被露水打的湿重,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。
“二妹妹,你怎么在这里?”
杜天凤赶紧上前,解下身上的披风给妹妹披上。
“爹爹,大哥,二哥。”
杜娇向他们福了一礼,嗓音微微有些嘶哑。
待站直身体抬头看过来时,才发现她脸上似乎隐有泪痕。
从前一张圆圆润润的圆月脸,已经瘦成了尖尖的瓜子脸,憔悴的不成样子。
“二妹,你怎么了?瞧你的情形,好像有谁给你气受了?”
杜天龙是个急性子,妹妹未出阁时,最得他疼爱,当下便心头火起。
“告诉二哥,二哥给你出气去!”
“二哥!”
杜娇悲泣一声,一头扑进了杜天凤的怀里,小声呜咽。
那压抑的哭声当中,带着浓重的痛苦和绝望。
兄弟二人顿时急了,一叠连声的追问。
可是杜娇看一看为他们带路的下人,终究还是摇了摇头,勉力挤出一个笑容。
“无事,就是我想你们了……”
张肃看到这情形,自觉的打了个哈哈。
“下官有事,先行一步,不妨碍你们父女叙旧了,告辞告辞。”
举凡有些规矩的大家主母,都不会随随便便的在外院堵人。
更何况还是这一副看着就受尽委屈的模样?
别人家里的隐私他没有兴趣知道,还是先溜为敬。
杜峥看着哭肿了眼睛的女儿,捋着胡须很不高兴的训斥。
“妇言妇德,贞洁烈女传,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?!你既然已经嫁入瑞王府,就应该谨守本分,管理好后宅,便是死也要死在瑞王府!以后只要不是休了你的大事,就不要啼啼哭哭找到我们面前来!”
杜天龙心疼的叫道:“爹,你不能这么对二妹妹……”
“闭嘴!我们同瑞王一损俱损,一荣俱荣,瑞王府的事,可是我们这些臣子能插的手的?”
杜峥神色严厉,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:“还不快滚!丢人现眼!”
杜娇的身体猛然一僵,慢慢从哥哥怀中退出,麻木僵硬的再次蹲身行礼。
“爹爹,哥哥,请慢走。”
杜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。
他何尝不知道女儿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?
可是与他的仕途,与他的雄心壮志相比,女儿过得如何根本就微不足道。
不过是牺牲一个赔钱货,若是能换来杜家长长久久的富贵,何乐而不为?
看着父兄远去的背影,杜娇的身体晃了晃,软绵绵的瘫倒在地。
远处随行的丫头们赶紧冲上来,手八脚的将人抬回院子。
一边派人告诉王爷,一边出府请大夫。
而杜娇的夫君,此时此刻正在自己的寝宫内,和一名男子气喘吁吁抱在一处,甘心雌服。
听到下人禀报,只是冷冰冰的皱了皱眉。
“本王又不是大夫,告诉本王又能如何?以后这等小事不要来烦扰本王,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