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楠自责地抓着头发(其实太短了,抓也抓不起来),懊悔地想,还制造浪漫呢,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!
第二天一早,文小姐起床洗漱,乔楠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,在沙发边上站得笔直。可是文小姐压根就没看他,径直朝卫生间走去。
可是她一眼就瞥到了桌子上的两个冰淇淋包装,立刻柳眉倒竖,发动河东狮吼技能:“你大半夜的吃什么雪糕?”
“报告!”
“……”文婧有些茫然,该怎么回?
“报告,那是我凌晨吃的。”
一本正经,真的不是来搞笑的,是把她当成正经首长的。
文婧差点儿没绷住笑,但是很快又调整状态,怒吼道:“凌晨吃这么凉的东西,是想找死吗?”
“报告!”
“……”
怎么又来?他还站得笔直,说得抑扬顿挫,可能在他单位就是这种姿态。
“报告!要是不吃,我会饿死。”
文婧生怕笑场,遂把头一低,钻进了卫生间里。
乔楠分析了一下,文婧压根就没问昨晚挂在他胳膊上的那女孩是谁,那就说明,她对他的忠贞程度还是非常信任的。她生气的根本原因,还是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陪她,让她担心。所以,矛盾的焦点, 依然在他身上。
为了让文小姐生气,乔楠一大早就去买了早餐,但文小姐连看都没看,就更别提吃了。她连妆都没化就出了门,说明她要去工作了。
是的,平时文婧出门至少是要化淡妆的,但是只要有拍摄,就一般不化。因为到了片场,她还要卸妆,再重新化妆,还不够麻烦的,索性就不化了。对于这一点,乔楠也早就总结出经验来了。
文小姐去工作了,乔楠非常自觉地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。为了让她消气,他还去了商场,第一次给她买了一条四位数的裙子。对于那个时期的乔楠来说,那条裙子的价格够他穿好几年的T恤了。
乔楠不会做饭,笨手笨脚地忙了半天,只是徒增了厨房的凌乱程度,最后他还是打电话叫了外卖。
文小姐晚上一回来,看到焕然一新的家,还有桌子上的饭菜,阴沉的脸缓和了几分。可是看到床上放的衣服,又冲着乔楠吼了起来:“谁让你买的?!”
“……”
“你买房子借的钱都还清了?”
“嗯。”
?
文婧准备了一通教育他勤俭节约的话,都被一个“嗯”字给顶回去了。
她再次狠狠关上房门,但转眼间便喜孜孜地换上了新衣服。电工虽然审美差劲,但他还是知道的,贵的东西一般不会太差。给她买的这件白色连衣裙,她非常喜欢。
乔楠被关在了门外,再次垂头丧气地坐在了沙发上。期待落了空,真是非常失落。
什么期待?
文小姐还是没有扒他的衣服,并且没有一丝要扒的欲望。在她眼中,他还是“流氓”。以前的她,可没生这么长时间的气。
乔楠再次蜷缩到了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无比惆怅。文小姐的这场火啊,到底什么时候会熄灭呢?
他想起了早上文小姐冲他发的火,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如何让她原谅自己的办法。那就是——她还是最关心他的健康,那么,他就来装病吧!
啧啧,乔楠同志还真是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鼓掌呢。
于是乎,文小姐不吃饭,那他也不吃。他就躺在沙发上哼哼唧唧,只要文婧一从房间里出来,他就发挥蹩脚演技——哼唧得再大声一点,尽量加几句台词“哎哟,我的腰啊……”
乔楠的腰椎确实不好,他从来不叫苦,但是文婧全都知道。以前她还给他贴膏药,现在连管都不管了。
她又出来过两趟,乔楠便将演技复制了两遍,她都无动于衷。乔楠伤心地想,文小姐不爱自己了,以前他被苍蝇腿蹬一下,她都急得要去医院来着。
还好,文小姐很快就扔给他一叠膏药,然后又一言不发地进了卧室,锁上了门。意思再明显不过——你自己看着办呗!
乔楠原本盘算着,只要她给自己贴膏药,那下一步,她就能掀掉他的衣服……然后,他们就能度过一个火热而又缠绵的夏夜。
然而,乔楠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,文小姐依然对扒他衣服这件事毫无兴趣。
乔楠再次沮丧,把膏药扔在一边。他的目标是文小姐,而不是这些劳什子。
是夜,文小姐已经差不多原谅他了,只是傲娇着不肯承认罢了。想着他居然靠装病来博关注,也是幼稚得很可爱了。
文小姐咬着手指头痴痴地笑,听到外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,以及几声低低的“唉,要死啦”,还是忍不住笑他。
可是在她快要入睡的时候,那咳嗽声骤然间增大,外面那人咳得上气不接下气。去年他还被医生怀疑得了肺癌,这几天来回奔波,是不是老毛病又烦了?
文婧再也忍不住了,一掀被子,急急地跑到客厅,握着他的手,问道:“乔楠,你怎么了?要不要去医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