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女子儒修施展出来,浑厚的文气中更多了几分飒爽。
儒修作战,如信手拈来般顺畅自如,给人一种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的自信感觉,仿佛在学问之下,无论妖魔还是鬼怪,都将无路可逃。
反观武夫作战,一个词即可概括。
血腥惨烈!
在花不谢出手的同时,云缺跳下飞行法器,落在院子当中,手中黑刀爆发出漫天刀光,所过之处,血肉横飞!
花不谢的诛妖手段,轻巧灵动,威力绝伦。
云缺的斩妖手段,跟菜市场卖肉的屠夫基本一样。
就一个字,砍!
不是你咬死我,就是我砍死你。
简单粗暴。
花不谢一击重创了白毛巨猿后,再次催动那柄法力幻化的巨斧,轰鸣三次之后,终于将白毛巨猿彻底斩杀。
这份法术动用了不少法力,花不谢深吸一口气,想去协助云缺。
结果一回头,花不谢目光一滞。
院子里满地的残肢断骸,十几头妖物,看不到一具完整尸体,硕大的兽首滚了满地。
屠夫……
花不谢在心里下意识的升起一个字眼,她降下飞行法器,落在屋内。
看了看一家三口,只是惊吓过度,并无大碍。
云缺这时也走了进来,手里提着刀,看起来要多凶悍有多凶悍。
年轻的夫妻尚未从震惊中恢复,直勾勾盯着两人,说不出话来。
婴孩不知道危险,只知道饥饿,再次啼哭起来。
云缺看了看小婴孩,又瞄了眼婴孩嘴边的饱腹之物,咽了下口水,道:
“孩子饿了,赶紧吃吧。”
年轻女人恍然大悟,急忙开始喂孩子,男人则跪倒在地,连连拜谢。
花不谢什么也没说,眼皮开始微微跳动,额头蹦起了几条青筋。
这种局面她经常遇到。
每次司天监侦办妖邪相关的诡案,当事者都会千恩万谢。
被人拜谢,花不谢早已习惯了。
但她不习惯,更无法忍受的是,人家年轻的母亲喂孩子,她的同僚在旁边咽口水。
等走出院子,花不谢冷冷瞥了眼云缺,道:
“你也饿了吧。”
“还行,有点小饿。”云缺道。
“饿的话,你不妨去跟那孩子一起吃点,你刚救了她们一家人的命,人家应该不会拒绝。”花不谢语气揶揄的道。
花不谢以为如此鄙夷之言,云缺听完肯定会气得抓狂。
结果云缺听完,大有深意的点了点头,嘀咕道:
“不是很饿,倒是有点渴了,关键我胃口大,等我喝完,那孩子就得饿肚子,要不我少喝两口也行……”
这下换成花不谢抓狂了,气得脸色发白,怒道:
“不知廉耻!我始终觉得人的脸皮是有限度的,你简直没有脸皮可言!你的脸皮呢?”
云缺呵呵一笑,回敬道:
“我觉得天下的娃娃生来就该有饭吃,但你生的娃娃够呛,你的行头呢?”
说着还肆无忌惮的瞄了花不谢心口处一眼。
花不谢愣住了。
她麻木的低下头,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心口,随后额头青筋暴起。
“信不信我杀了你!”
“谁怕谁啊!来呀!”
刚刚逃过一劫的妖山镇,险些又发生一场大战。
花不谢用尽所有力气才压制住怒火,冷哼一声。
云缺抱着肩膀抬头看天,不以为意。
跟他玩口舌之争,那是班门弄斧,阎王爷门前骂小鬼儿,好大的胆子。
鼻翼微微动了动,云缺目光忽然一沉。
“还有一头!”
说罢提刀出了院子。
花不谢紧跟着走了出去,不等她动用感知寻找最后的妖物,看到云缺直奔不远处的一间包子铺。
到了门口,云缺一步跃起,一刀斩下!
刀未至,刀气先到了,直接将铺子轻易切开。
说是铺子,其实就是个简易的棚屋,木头搭建。
棚子裂开后,现出坐在里面的一名壮汉,头戴斗笠,罩着面纱。
云缺这一刀呼啸而落,带着一股凛冽的风啸。
呼!!
刀锋斩下的瞬间,那壮汉惊呼而起。
“别别别!是我啊!”
说着将斗笠一摘,现出一颗硕大的虎头。
长刀堪堪停在虎头上方。
云缺看清对方后,惊奇道:
“萍山君?你怎么在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