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缺点了点头。
留下李玄驹与司徒盼晴照料幽人,其余人离开帅帐。
战斗尚未结束,天门关内始终混乱一片。
由于主帅逃走,邵武国的守军乱哄哄四散奔逃,早已没了阵型,一盘散沙。
即便全力以赴的时候,这些普通军兵也挡不住铁浮屠,如此一来全成了活靶子,被铁浮屠几个冲杀之后,尸体堆了满地。
看着铁浮屠的攻势,云缺暗暗佩服。
阜南王训练出来的这队铁甲骑兵,实在强悍,不仅战力惊人,每个人都是冷血屠夫,斩杀敌人的时候目光丝毫不变,看得出每一个铁浮屠都身经百战,是绝对的悍卒。
这种强兵本身就有不低的修为,加上堪比法器的战甲与来自草原的战马,简直是无敌的杀神,正面冲锋之下,几十万大军也能杀个对穿!
铁浮屠的战力,让云缺不由得感慨万千。
阜南王坐镇黑铁城十余年,训练出如此强兵,而殷子受坐在皇位十余年,只弄出了一群少爷兵,相比之下,已经不是高低之分,而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。
差太多了!
天边泛起曙光。
天门关的战斗渐渐落下尾声。
大批的邵武国守军逃进峡谷,逃往邵武国边关,剩下没来得及逃走的,全成了刀下亡魂。
天门关内的尸体堆积如山!
当然也有不少活人。
城头,守着一堆空火炮的邵武国守军,眼巴巴看着城里逐渐汇聚起无数大晋兵将。
两名校尉互相看了看,对方的眼里全是茫然。
他们很听话。
云缺让他们守在城头,真就没敢离开半步。
他们也怕啊。
怕被军法处置,可看到关卡里全是晋国的兵将后,这两个校尉脑子里一片空白,想不通大将军为何下了命令非得让他们守在城头。
这下连跑都跑不掉。
当白厌带人走上城头,两个邵武国的校尉直接选择扔掉武器投降。
整场大战,属这两人最倒霉,不仅成了俘虏,丢了天门关,连借出去的银票都没处要去。
自此,天门关之战,大晋一方大获全胜!
牧青瑶下令清理城内的尸体,又命人将火炮尽数架在对准峡谷的一方,防备着邵武国偷袭。
帅帐内,众人齐聚一堂,纷纷感慨不已。
这次太危险了!
没人料到凉北川是四品武者,若大师姐不来,大晋一方有极大的可能全军覆没。
阎罗苦笑道:
“没想到我的引兽之法,居然能把大师姐引来,人算不如天算啊。”
白厌唏嘘道:
“此战险胜,四品破军果然可怕,我第一次与四品武者交手,原来相差如此悬殊。”
云缺道:“白将军加把劲,以白将军的天资,踏入四品肯定不难。”
白厌道:“借云侯吉言,咳咳咳咳。”
白厌一咳嗽就喷血,伤势很重。
众人不在多谈,各自取出丹药疗伤。
其他人的疗伤手段都很正常,唯独吴戚,喊了个军中将领帮忙,把扭曲的腿给硬生生掰过来,咔嚓咔嚓的响动听得人头皮发麻。
腿骨至少碎了一半。
吴戚疼得满头冷汗,龇牙咧嘴却一声不吭,硬是抗了过来。
这就是武夫。
粗俗,鲁莽,没心机,出口成脏,却一身傲骨!
牧青瑶拿出一份寒玉膏,命人给吴戚内服外敷。
寒玉膏有断骨再接的奇效,甚至经脉断裂都可缓慢恢复,一份价值三万两以上。
吴戚抹了把冷汗,道:“郡主的药太贵,我可还不起!”
牧青瑶微笑道:
“吴将军说笑了,区区伤药,何须归还。”
吴戚挑起大拇指,赞叹道:“郡主豪气!我服了!”
云缺道:“吴将军,真服还是假服?”
“当然真服!这有什么假的!”吴戚道。
“若是在郡主和皇帝之间选一个,你服谁呢。”云缺半开玩笑的道。
吴戚想都没想,开口就骂:
“当然服郡主了!皇帝老儿算个屁!他娘的,提起殷子受那孙子我就火大!天门关失守,我每天都会派人去天祈搬兵,结果呢,等到现在连个鬼影子也没看到,就看到皇帝老儿往邵武国送郡主,我们大晋郡主太多了是么,非得送给别人玩乐,这种狗皇帝还保个屁!不如反了!”
一番话喷完,吴戚立刻后悔。
在场的不是金吾卫指挥使,就是郡主,侯爷,剩下全是司天监的高手,自己这么骂皇帝,等着被穿小鞋吧,说不定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免了他的将军职位。
吴戚正担心之际,云缺一巴掌拍在他肩头,洪声道:
“好!咱们这就反了!灵芸郡主登基取代殷子受!吴将军意下如何?”
“行、行啊!”吴戚都蒙了,看了看其他人并无异色,他狐疑道:“会不会太快了?”
他刚说造反,别人全同意,这种局面要多诡异又多诡异。
“不快,殷子受在位一天,大晋百姓就多一天磨难,白将军你说是吧。”云缺道。
白厌凝重的点点头,道:
“若郡主登基称帝,白某赞成!”
陈洲骅一听立刻来劲了:
“我们刑部也赞成!呃……大人觉得意下如何。”
陈洲骅忘了他只是侍郎,上官鸿途这位刑部尚书还在旁边呢。
上官鸿途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
“天子昏庸,不堪大任,大晋百姓的苦难,殷子受的无为有着极大关联,我想首辅大人也早已对皇帝失望,既然德不配位,换又何妨!郡主为寻灵花多年奔波,处处为大晋百姓着想,郡主称帝,才是大晋黎民之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