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銮殿内热闹了起来。
第一个封赏的,自然是云缺,直接封为晋王。
选晋字封王,牧青瑶其实用心良苦。
她是晋皇,云缺是晋王,从字面看就显得亲密无间,今后成了亲,更显得理所应当。
牧青瑶怕将来与云缺成亲后,自己这个女帝的身份太过高贵,云缺会觉得心里不太舒服。
毕竟任何王爷都在皇帝之下。
而晋王与晋皇的称谓很类似,能极大程度避免身份不同所带来的差距感。
牧青瑶心细如发,处处为了云缺着想,殊不知云缺根本不在乎娶的是女帝还是天仙,只要我喜欢,娶头猪那也是我的事儿,自己高兴就成。
听到封号后,云缺摇头拒绝。
大晋的晋字,云缺不大喜欢。
牧青瑶让云缺自己选封号,云缺懒得动脑子,直接把平天侯改成平天王。
牧青瑶一阵无奈,没办法,只好同意。
群臣纷纷道贺。
其中牛大空最为真诚,拉住云缺的手不放,一口一个王爷,那马屁都拍出了天际,最后硬是挤出几滴眼泪,代表着自己的喜悦之情。
云缺大为感慨。
瞧瞧,自从拿刀架他脖子上之后,这位礼部侍郎变得多么明事理,简直如重获新生一样。
第二个封赏的,是白厌。
白厌封侯,继续掌管金吾卫。
又是指挥使,又是侯爵之位,白厌在朝中的地位几乎到了极致。
牧青瑶让青禾将殿外的宝马踏云牵了进来。
“此行平定天门关,白将军以命相搏,殊死而战,这匹马,当做额外奖赏,送给白将军。”
白厌闻言为之一怔,随后急忙躬身拜谢。
牧青瑶是懂得用人的。
宝马踏云确实难得,但称帝之后,牧青瑶几乎用不上了,将踏云送给白厌,相当于如虎添翼。
白厌这种人才,必须要重用的。
一位精通兵道的将军,比十万大军还难得。
白厌接过缰绳,眼睛就离不开踏云宝马了,仿佛看到了最心爱的宝贝。
云缺凑过去道:
“白将军,商量个事儿,把踏云的名字改一改,这名字我听着不爽。”
白厌笑道:“请王爷赐名。”
云缺道:“你的马,还是你自己取个名字好了。”
白厌略一沉吟,道:“就叫,刺白!”
说出刺白二字,白厌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光。
他曾经的坐骑刺白,在八山城一战中化箭而去,如今,他又得到了一匹比刺白更加神俊的宝马。
但凡宝马,大多通灵。
踏云感受到换了主人,对白厌丝毫不陌生,安静的站在原地,在听到刺白二字的时候,忽然扬起前蹄,唏律律一声嘶鸣,仿佛在回应着新主人。
如此一幕,看得大殿里的众人感慨万千,不少人暗暗惭愧。
连马儿都知道认一位好主人,他们却在殷子受那个昏君手下为官多年,在场有很多文武开始反思自己这些年的行径,发现除了碌碌无为之外,只剩下了混日子。
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。
殷子受的礼,只是表面文章,私下里杀掉的臣子不在少数,活下来的,又有几人还有忠心呢。
灵芸郡主的称帝之举,无异于将大晋这摊浑水里注入一股清流。
一些有抱负的臣子暗暗下定决心,拿出自己的能耐,为了崭新的大晋而出一把力,搏一个贤臣之名,光耀门楣。
封赏继续进行着。
阎罗花不谢等司天监的师兄师姐,尽数有了侯爵的头衔。
上官鸿途,陈洲骅,还有远在天门关驻守的吴戚,均被封侯。
这便是从龙之功!
跟着新皇拼过命的人,必将得到外人难以企及的好处。
随后是首辅。
周史伯被封为龙图阁大学士,等同于姜熵的地位。
钱财对周史伯这种地位的人来说,已然不再重要,名声,才是周史伯看重的东西。
周史伯与姜熵同样出自龙图阁,但大学士,只有姜熵一人,晋皇登基后,没再设立大学士。
周史伯位极人臣,但距离姜熵,还有一段距离,而这段距离,被牧青瑶所弥补。
周史伯眼含热泪,拜谢新皇。
他知道大学士的封号,是新皇对他的信任。
之后是参与攻打梨花城与天门关的军兵奖励,所有将领连升三级,军兵给予足够的银两奖励,所有人皆大欢喜。
常威与瞎子被封为将军的头衔,把两人乐得找不到北。
当然萍山君也没落下,得了个虎威将军的封号,把萍山君美得差点在金銮殿里现出原形,一个劲虎啸连连,旁边的群臣直往角落躲。
生怕这位虎威将军一高兴,咬别人两口。
封赏过后,便是丰盛的酒宴。
群臣共饮,大殿内一派喜气洋洋。
青禾始终站在龙椅旁,没有入席,新帝刚刚登基,她不放心,要时刻保护牧青瑶才行。
牧青瑶转过头,拉住青禾的手腕,道:
“青禾姐与我一起吃。”
青禾点了点头,随后她看到牧青瑶的嘴唇再次动了动,没说出声音,却无声的道出一句话。
青禾自小就精通唇语,立刻看出牧青瑶说了什么。
很简单的几个字。
‘准备出手,帮云缺杀人。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