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让我与公主完婚?”
云缺为了确认,又问了一句。
得到的,是秦皇的肯定答复。
而且必须在明天完婚。
“这么急,陛下有恙在身,不如婚事拖后一阵,等我处理完邵武国再回来成亲如何。”
云缺明显准备开溜,秦皇的女婿可不好当,况且家里还有瑶儿呢。
“明日,完婚。”
秦皇的语气变得重了几分,带着不容置疑之意,沙哑道:“给你一个月的时间,让公主怀上孩子,朕的皇位,将由你们的孩子来继承,菲雨何时怀有身孕,你何时可以带走少年城的人。”
云缺都听傻了,直勾勾盯着秦皇。
这皇帝,应该是真糊涂了。
你有三个儿子呐!
怎么算,也轮不到外孙继承皇位吧。
大皇子赢财如果不行,就换二皇子赢皓,反正赢皓看样子死不掉,早晚能恢复过来。
二皇子如还不满意,那就换老三赢人志。
外孙当皇帝,简直是天下奇闻,别说当真登基,这种事传扬出去都让人笑话。
“这事儿,怕是不妥吧,陛下是否再考虑考虑,大秦皇位哪有传给外姓人的道理。”云缺道。
“你与公主的孩子,姓赢。”秦皇这话说得有气无力,但听起来实在让人气闷。
云缺翻起白眼。
我和公主生孩子,还不是我的姓,驸马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。
我是驸马呀,又不是牛马!
“如果公主之子登基,三位皇子恐怕不会答应,到时候陛下驾鹤西游,留下个战乱遍地的大秦,当年的九子夺嫡惨事,又会重演,还望陛下三思。”
云缺好心的提醒,希望唤醒这个糊涂皇帝。
“朕意已决。”秦皇虚弱的道:“你,是不是觉得一月时间不够。”
这话一出,云缺顿时恼怒起来。
一月时间不够?
一天!
老子一天就让你女儿怀孕!
瞧不起谁呢!
“臣,遵旨!”
云缺气哄哄摔门而去。
云缺走后,书房里的秦皇轻咳了起来,脸上呈现出痛苦之色。
咳出的不是血,而是一滩黑水。
秦皇强撑着站了起来,缓慢的走到书房角落,掀开黑布罩子,现出了一面铜镜。
回来的时候,秦皇命人将金銮殿的铜镜搬到了书房,只是始终以黑布罩住。
铜镜前的秦皇,虚弱得摇摇欲坠,但是嘴角却翘起一抹罕见的笑意,有着极重的嘲讽意味。
而镜子里的秦皇,则怒目而视,咬牙切齿。
“有些便宜,只能占个皮毛罢了,你永远也别想如愿,咳咳咳……”
秦皇宛如自语般虚弱的说道。
镜子里的秦皇抬手开始写字。
‘你活不到一个月!你死了会下十八层地狱!’
‘下油锅!上刀山!所有地府酷刑你都会享受一遍!’
‘你是混蛋!世上最大的混蛋!’
秦皇笑容不减,虚弱道:
“彼此,彼此……朕知道这些年你在等什么,你的如意算盘,终究是镜花水月,一场空,呵呵,呵呵呵,咳咳……”
镜子里的秦皇愈发愤怒,继续在镜面写字,全是骂人的词汇,越骂越难听。
秦皇将黑布重新罩了回去,遮住了铜镜,踉跄着跌坐在大椅上。
望着窗外的飞鸟,秦皇的目光变得空洞无神,尽显苍凉。
没人能看到,堂堂大秦之主,当世一品强者,居然也会有羡慕一只飞鸟的时候。
此时的秦皇,亦如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,虚弱得无法再次飞翔,只能默默望着曾经翱翔过的天空,等待着死亡。
恍惚间,
自己率领大军南征北战的身影,仿佛再次出现在赢開面前。
战场上的刀光剑影,多么令人痴迷啊……
大秦武帝,何时如此虚弱过。
唉……
无人的御书房内,空留一声轻叹。
后悔吗?
赢開如此询问自己。
心里没有任何悔意,那是他自己的选择。
继承。
继承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……
代价,便是如此。
云缺走在皇宫里。
一脸怒容。
“有逼人还债的,哪有逼人生孩子的!什么皇帝,是不是被一剑砍傻了?”
云缺嘀嘀咕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