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其他皇亲国戚完婚不同,一切从简。
甚至没有昭告天下。
云缺先与宁玉公主去了御书房,在秦皇面前拜了天地,随后返回公主府。
喜宴也在公主府准备。
总共一张桌,客人七八位。
大皇子三皇子,太尉龙桃,段无病,马至远,加上两位礼部的文臣。
丞相亲自去大唐寻找大血滴子,尚未回来。
原本繁琐的礼仪,缩减到最简单的程度,不到半天时间便宣告结束。
喜宴上,没人有心思吃饭。
都是简单喝了两杯喜酒后,就此告辞。
临走前,大皇子赢财苦口婆心的嘱咐道:
“驸马呀,从今天起,小雨就托付给你了,你是男人,可要好好照顾她,不能欺负她,小雨身体不好,要是在你手里出了什么意外,我这个当大哥的第一个饶不了你!”
赢人志也在旁边道:“我也一样!我们哥仨就一个妹子,掌上明珠!驸马你可要好生照顾好公主,出了差池,赢家饶不了你!”
两个当哥哥的,在亲妹子成婚之日说些狠话,属于人之常情。
但今天的局面不同。
公主已经出意外了呀!
其他人相继离开,唯独太尉自己在喝闷酒,一杯接着一杯。
“二位皇兄留步,咱们再喝几杯。”
云缺拉住了赢财和赢人志。
赢财忽然脸色变了变,这位常年背黑锅的大皇子生出一种预感。
“父皇病重,为兄实在没心思多饮,下次!下次一定陪驸马喝个够。”赢财说完就想走。
云缺哪能让他走,抓着对方的手腕子就是不撒手。
四品破军的力道都用出来了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有件事还是让皇兄得知为好,公主她,昨夜自己放了半盆血,喏,就在这呢。”
云缺从桌子底下将装血的铜盆拿出来。
赢财一看盆里的血,顿时跌坐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。
赢人志惊呼道:
“这么多血!她不要命了!”
龙桃瞄了眼铜盆,继续喝闷酒,以这位太尉的能力,进门就感知到了血盆的存在。
“公主不想当个废人,这是她为陛下准备的。”
云缺道:“两位皇兄应该清楚公主的身体,失血这么多,估计活不了多久。”
赢人志一听,脸色也变得苍白,与他大哥一样跌坐下来。
“小雨这么傻呢……唉。”
赢财抱着脑袋恨恨的道:“我们赢家到底怎么了,一份劫难接着一份劫难,有什么黑锅我都背还不行吗……”
大皇子眼圈发红,十分自责。
他这个大哥,做得不称职,跟废物没什么区别,还不如他妹子。
点明血盆,云缺是为了撇清关系,公主明显活不过多久,别到时候自己成了背黑锅的。
对赢家的连番劫难,云缺实在爱莫能助。
秦皇与公主的意外,无不预示着动荡的来临,大秦之乱,看来无法避免。
好在赢家三兄弟还算和睦。
赢人志心无大志,败家子一个,对皇位估计没什么兴趣,二皇子赢皓别看是酒蒙子,其实是个重义之人,也不会与亲兄弟拔刀相向。
在云缺看来,最适合坐皇位的,就属背黑锅的大皇子了。
“一切皆为命,有时候,不信不行啊……”
太尉放下酒杯,背着手叹息着离去。
赢财与赢人志也同样落寞而去。
一顿喜酒,吃到最后一个菜都没人碰。
秉着不浪费的原则,云缺自己吃。
车到山前必有路,没路也得往前走,总不能饿着肚子推车吧。
这顿饭,云缺吃得不是滋味。
不是味道不好,而是觉得缺了点什么。
等吃完后,云缺才想起来。
缺礼钱呐!
我大婚啊,怎么谁都没随礼呢!
这不赔大发了!
天黑后,云缺来到公主居住的小木屋。
今天成了正式的驸马,得住在一起才行。
至于生孩子这事儿,云缺根本就不想了。
别说生孩子,碰一下公主,都怕对方咽气。
屋子里点着红烛。
宁玉公主坐在床边,云缺掀起红盖头,看到了一张苍白却美丽的俏脸。
烛光下,动人心弦。
两人没说话,和衣而眠。
云缺睡不着,望着棚顶发呆,想着心事。
今天是大喜的日子,血的事,没和秦皇提,云缺打算等丞相带回大血滴子后,再与秦皇挑明。
生儿子,我是无能为力了,大秦江山我也不惦记,实在不行少年城一人一半,只要带走一半人手就行,大家一拍两散,各奔东西。
“你不喜欢我……我知道的。”
耳畔传来宁玉公主落寞的低语。
“谁说的,别瞎想,早些睡吧好好休息。”云缺安慰道。
“你心里住着别人,我知道的,她很美是吗。”赢霏雨眨了眨眼睛,轻轻搂住云缺的胳膊,轻声道:“我不求别的,只希望你能陪我走完人生最后这一段路,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