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怎样一种痛!
这是怎样一种恨!
尤其当徐策听过舅舅讲述那一天的情形,两辆大型挖掘机逼到了家门前,他们尚在苦苦哀求。那位城管局的副局长抛下一句话:“我们负责强拆,你们负责配合,不要以卵击石。”
他母亲跳到房子前,用身体挡向机器。
施工人员停下挖掘机,向领导请示。
那位叫林啸的科员打电话跟国土局副局长王修邦确认后,冷然向施工队下令:“推吧!”
挖掘机的大机械手,直接砸向了老宅的墙壁,机器的力量非常大,谁承想,还没把房子推倒,梁上一块大石头突然砸了下来,他母亲当场死亡。
每当想到此处,徐策心里问一句,他们该死吗?他心中会坚定地回答自己,全部该死!
林啸已经被他控制了,下一个就是张相平。
再接下来,是城建局副局长和城管局副局长。
唯独困难的是那个旧改办的主任,始作俑者,王修邦。那是个低调、行事处处小心谨慎的家伙。
从林啸口中探知,王修邦几乎没有显著的弱点。或许贪钱,但应该没贪过大钱;也不好色,从来没听过有关他的绯闻;人际关系相对简单,与社会老板接触适可而止;不贪杯,应酬少,即便在外应酬,几乎都会在晚上九点前回到家;没有业余的兴趣活动;性格老练,在官场既不得罪人,也不跟一些高调的人站队。
更困难的是,他家住在闹市区,中途没有像凤栖路那样人迹少的路段。
这样的一个人,几乎没有下手的时机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如果只有几天出现了半夜回家的情况,徐策没办法抓住这偶然的机会。加上此人性格保守,甚至都没有机会认识他,靠近他。
从对他进行过几天跟踪的情况看,正与林啸所说的一致。他按时下班回家,虽离婚几年,但却从没和女人接触。
这是个不寻常的官僚。
当然了,最坏情况下,徐策还有枪。如果徐策不要命豁出去,偷偷揣把枪,找个机会,直接进他办公室,掏出枪来当场崩了他,那么肯定能成事。但这样一来,徐策也会毫无悬念地落网。遥在国外的妻子儿子,再也看不到了。
他不会这么做,他不是个冲动的人。——他几乎从来没有冲动过。
对付王修邦,还需要继续准备着那套方案。
现在的工作还是对付张相平吧,这个旧改办的主要领导之一,也是抓了他表弟的家伙。他的日子快到头了。
因为——徐策的扎胎实验已经基本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