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靴子的手一顿,轻声说出两个字,“容越。”
花惜颜僵在原地。
容越,他说他叫容越!
一样的脸,一样的名字,总不会都是巧合吧。
花惜颜释然一笑,有些怀念道:“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顾言歆的人。”
容越努力思索了一下,说道:“不认识。”
就算是听到这样的答案,她依旧没有觉得失望,背对着他笑得更灿烂道:“你的名字很好听。”
容越当即眸子里又开始戒备。
没听到他回答,花惜颜低头看着脚尖,身子跟着一晃一晃的,“我能转身吗?”
“恩,可以。”她要是真想对自己做什么,趁他昏迷就能做了,既然她没有,他就该试着相信救了他的这个人的为人。
花惜颜招了招手让他坐:“你家住在哪?等会儿我可以派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没有家。”容越眸子瞬间暗淡下来。
他不知道他的生父生母是谁,他是被人捡回去养大的。很可惜,捡他的人是个赌徒。在他7岁的时候,就因为他母亲还不起赌债,便把他抵押给了赌坊。
赌坊的人,转手把他卖给了深门大院里当侍仆,他当时年龄小,在府中前里面也就是在后厨打扫。后来到了13岁的时候,被大小姐要走,就一直都是伺候大小姐起居。
他知道像他这样的,一般都会称为那些小姐的小侍,他也有心理准备,也早就把自己当成了那家大小姐的人。
可他没有想到,那家的家主为了讨好比她品阶高朝臣,有意向他送给那老妇,而他当作仰仗的大小姐也点了头。
他不想自己的人生就这样被定局,一辈子面对一个能当他母亲的人,他准备了两天,在那家大小姐要将她送出去的前天晚上逃了出来。
他知道,如果被抓回去,那么等着他的只有一死,所以他只有选择离开那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,一个劲儿的埋头往南走。
走了有半个多月,把身上的盘缠都花尽了,这才来到了这个地方。
花惜颜又问道:“你是住在哪?”
“我就是一个乞丐,没有住的地方,走到哪哪就是家。”
花惜颜盐点了点头,意思是自己知道了,“那你今晚就住在这儿吧,我再去另外找个地方。”
容越问:“会不会给你添麻烦?”
花惜颜摇头道,“不会,我自己本身就是麻烦,没有再比我更麻烦的了。你就安心住在这儿,不用想太多,你要真是不方便,我会和你说的。”
看在他叫容越份上,看在他还是长着那张脸,她能帮多少是多少吧。
“噢,对了,还有一件事,要是有人问起你,你就说是我撞伤的你,你还不能走路,是在这里养伤的。千万不能说是你自己昏倒的,记住了吗?如若不然你会被赶出去,我也会被责罚。”
容越什么都不知道,当然是花惜颜说什么,他就听什么了,既然她说,让自己说他是被马车撞伤的,那要是有人问起的话,他对旁人就这样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