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心下松了口气,只要他还记着就好。
“不要说话了。”燕清声音温柔,“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身体养好。”
是她太心急了,只想着太后到底隐瞒了什么,他又知道些什么,从而忽视了他的伤,他的一条腿废了,武功也废了,现在最痛苦的是他吧。
想到他身体里的两种毒,想到单神医所说就算是毒解了,他也是油尽灯枯,没有多少时日了,她心中就是难受不已。
花惜颜摇头道:“这些话拖不得。奴才怕这时候不说,以后就没机会说了。”
花惜颜身子动弹不得,转头看了一眼风煜,恳求道:“奴才说的话事关重大,劳烦风大夫回避一下。”
风煜扫了一眼燕清,见她注意力都有花惜颜身上,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。
也不知道一个小太监有什么好看的。
等他将房门关上,花惜颜先认罪道:“奴才有罪,瞒了陛下许多事。”
就算知道他有罪,但看在他拼死护着自己为她挡了一刀的份上,已经是可以抵罪了。
“既然知道自己有罪,那就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细细道来。也好将功折罪,顺便是好好养身子朕好等秋后算账。”燕清先是一本正经说完这句话,而后便唠家常的语气道,“说吧,你都是瞒了朕什么事?”
没办法起身,花惜颜只能仰躺着。
他沉声道:“或许陛下已经猜出奴才是太后娘娘派到陛下身边的人了。”
燕清没有插话,听他又道:“奴才是左相府的暗卫,一日被左相送到了宫里,相爷说,是让奴才跟在太后身边,奴才以为自己就藏身于黑暗中保护太后娘娘即可。”
说着他的声音更为低哑,燕清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,看他用这般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,她心中又是针扎似的疼,
“然而事情哪有这么简单,太后娘娘对奴才说,需要让奴才变成一个阉人去陛下身边伺候,主子有命,奴才自然不敢不从。”
“后来便有了宫里那场刺杀,奴才顺着太后娘娘的安排为陛下挡剑,成功获取了陛下信任,留在了陛下身边伺候。”
“后面都是发生了什么,想来陛下也不用奴才多说了。”他苦笑一声道,“至于别的,比如是奴才所说的关于那个孩童的事,都是奴才身为暗卫时,在左相府和凤仪宫所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的。”
“那个孩子到底是?”
为什么他那天要说那个孩子是她的亲弟弟,却不是父皇的孩子。
“孩子是太后娘娘的亲生骨肉,也是陛下的弟弟。”他转头,深深看了燕清一眼,道,“等下陛下听了奴才的话,一定要冷静。”
燕清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,“你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