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惜颜扯下他遮面的黑布,待看到那因失血过多而变得病态白的熟悉面容,她摇头叹了口气。
她该说是巧合呢?还是说每次都相遇都是注定的。
花惜颜问:你说我要是不救他,把他丢在这他会挂吗?
017:请停止你这危险的想法。
花惜颜: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。
017:……
他并没有听出她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车夫颇为不解,这姑娘不是不救人,怎么突然又要救了?
花惜颜冲他招了招手:“大哥,麻烦你把他弄到马车上去。”
车夫有些犹豫,视线再次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,往前挪了两步,指着那刀伤,小声提醒道:“姑娘,刀伤,这人只怕是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花惜颜:“不管是不是好人,都是一条命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。”
车夫: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车夫扯过他未受伤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,把人托起来,在他起身的那一瞬,花惜颜看到从他身上掉出一块印着镂空花纹的腰牌。
她弯腰将腰牌捡了起来,另一面刻着“星宿楼”三个小字。如果说这腰牌是他的,那就是说他是星宿楼的杀手了。
……
等车夫把人弄到了车厢后,花惜颜把腰牌收了起来,跟着上了马车,看着坐躺在马车里昏迷不醒的人,她有些庆幸想着,还好雇的马车大。
看着这黑衣人,花修竹眉头微不可查的紧蹙着,“姐姐怎么突然又救了这人,不是说……”
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。
花惜颜:“知道我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叫修竹吗?”
“希望我百折不挠的活着?”
“竹子彰显铮铮铁骨,高风亮节,君子之风!我们不能因为贪生怕死,而视人命为草芥。”
花修竹的想法和车夫不谋而合。
她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!
他想不透是什么在一瞬间改变了她的想法,不过既然人已经救回来了,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道:“是,修竹受教了。”
花惜颜又拿出一个葫芦玉瓶,让花修竹先拿着。他将玉瓶握在手中,突然有些好奇她身上带了这么多东西都是藏在拿哪了。
花惜颜把容越的袖子给撕开了,露出健硕的臂膀。她欣赏的多看了两眼,真看不出来啊,他还是个穿衣显瘦,脱衣显瘦的。
车厢里备的还是有水囊的。花惜颜刚要去撕幕篱上的纱幔,花修竹已经先一步将自己的衣袍撕下了一角递给她。
花惜颜没有客气接了过来,沾了水小心将容越将手臂上的血迹处理干净。花修竹看到她过于小心仔细的动作,心下也不知怎的有些不舒服。
本来以为他脸色这么白是因为失血过多,现在花惜颜看到他的胳膊同样是白到透明,她又推翻了自己方才的想法。作为杀手,白天潜伏,晚上当猫头鹰,常年见不了太阳,甚至月光下还遮着面,捂这么白的也不是没有可能。
她不想承认有些人天生就这么白。
花修竹见她没有下一步动作了,不禁说道:“姐姐,还是我给他上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