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我迈步朝着屋外空地走去,差不多到了临近那开着的铁门之前才停下。
纸人许也跟在我身后,没落下脚步。
我眉头几乎皱成了疙瘩,极不自然地说道:“许叔……你怎么能贸然开这道门呢?这里头的东西,苗光阳都对付不了……”
说话的声音被我压得很低,除了纸人许和我自己,其余人都不可能听到。
我刚才没问那些村民,就是不想要他们晓得,其实我还不知道那铜棺里头是什么东西。
否则的话,必定还会人心惶惶,只能够找机会问苗玉儿和苗光阳爹娘。
纸人许眉心也是郁结在一起。
他忽然说道:“你认为是我开的门?许叔年纪是大了,不过还没糊涂。”他这话,却让我一愣。
纸人许摇摇头,叹了口气,看我的目光似是有几分失望。
“阴阳,看来你信不过许叔,这道门,是被别人开的,我来后面守着的时候,它已经被打开,锁头都被拿走了。”
“我也不敢贸然离开,更没有贸然进去,只是用了一些纸扎守着,防备开门的那个有心人。”
“我……”一时间,我哑然失声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……
这当口,那些村民也四个一组,抬上了棺材,朝着院子前头走去……
之前他们眼中还是惶恐,这会儿眼里头则多是狠色。
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说得不假。
我自是不好再说别的,纸人许也没继续开口。
等那些汉子抬着棺材都走了,我才更不自然地看向纸人许。
此时我就格外尴尬了。
纸人许深深地看着我,他面色复杂了不少。
再下一刻,他微微叹了口气,神色稍微松缓一些。
“阴阳,也得亏是许叔,若是别人,恐怕会破坏掉你们之间的关系,信任这东西,就是一面镜子一张纸,你打碎了,揉皱了,都恢复不了原状。”
语罢,纸人许拍了拍我肩头。
他回过头,目光凝重地看着门后的铜棺。
我稍微平复了一些情绪,此时也很后悔。
并且我还想起来了何雉……
当时不就是因为我对何雉不够信任,不加思考便出口伤人,以至于刺痛了何雉的内心,才让她离开的么……
没想到,何雉的事儿,还是没给够我教训。
刚才我也没能缓和缓和,先问问纸人许情况,就自己下了决断。
纸人许沉默片刻,继续说道。“阴阳,这棺材里头的人,我倒是有几分猜测,知道是谁。”
“若真是那“人”的话,这既是危险,又是许叔的机缘,开锁的肯定是周孑,他很怕死,也很聪明,没了那三具尸体,他就想弄出来个更凶的。”
“这事儿你得帮许叔,拿下她,等回了九河县,对付吴显长的时候,许叔就能帮得上忙了。”
纸人许话音刚落,我心头就咯噔一下,我也猜到棺材里头是谁了……
可真要是那样,我和纸人许两个人,能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