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心头顿时一紧。
当初在悬壶镇,张全便说了,镇上有侯先生算生,鲁棺材知死的说法。
甚至他还讲了,鲁老爹只需要劈上一板斧,就能晓得人什么时候丧命,会在丧命之前给人做棺材。
当时我们放下鲁老爹的尸体的时候,他手头的板斧,就直接在木板上劈了一下。
候钱书的意思是,鲁老爹这是感激我,所以替我劈了一板斧看命。
只不过,鲁老爹已死,这命多命少,已经是无人能够解释。
当时事情杂乱,我还没下细去想棺术的内容问题……
我万万没想到,何雉竟然能学到鲁棺材这门绝技!?
思绪间,何雉也站稳了身体,离开了我的耳边。
她又噘着嘴,小声地说道:“可我忘记了当时劈在你面前的那一板斧,是什么位置。我想再给你劈一斧头看看,怎么样?”
堂屋里头还有周传世,周川林,以及柳化烟。
他们两人倒是不理解,柳化烟虽说没听到前半句何雉的耳语,但是这后半句,依旧让她露出略有所思的表情。
而我的心头则更是一震。
我犹疑了半晌,没有立即回答。
因为当时候钱书也看了我的面相,可他却说了,有我师尊蒋一泓,他就不应该多说什么……
鲁老爹这手段,应该和算命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处,我应不应该让何雉算?
也就在这时,又有一个仆人急匆匆地走进了堂屋之中,他到了周传世和周川林跟前低语。
三言两语之中,我大概听明白了,这仆人是说杨长洲开口了,讲了一指先生的住处。
话语间,这周家仆人的额头上也是汗水直冒,最后小声的说了句:“杨长洲说,我们得罪不起他师尊,让我们放了他,周家再赔偿黄金千两,这件事情可以就此作罢,如果我们执迷不悟,到时候悔之晚矣。”
我听的眉心顿时郁结成了一团。
周传林更是怒目圆睁,他狠狠一跺脚,说道:“他欺软怕硬,怎么不去找局子里头那队长要钱?成了阶下囚,现在还威胁周家?!”
那仆人满脸不安,不过他还是拿出来了一张纸条,其上写着的是一个地址。
周川林接过去看了之后,便又看向我和柳化烟。
柳化烟直接将纸条接了过去,低头看了一眼,轻声道:“我们休息一夜,明天过去见这一指先生,至于杨长洲,若是周家处理不妥当,还是送去见官即可。”
一句话,柳化烟就直接安排了杨长洲的处理方式。
周传世点了点头,说了个好字。
再接着,周家安排了一顿晚宴,填饱了肚子之后,我们便各自回房间休息。
临了的时候,何雉跟着进了我屋子,她要了大黑木箱里头的板斧。
我将其交给何雉之后,何雉又小声询问了我一遍,要不要帮我看看?
其实,不只是何雉跃跃欲试,我的确也有种渴望,想要知道一些命数。
我心想着,这棺材匠知死时的看命法子,应该和阴阳先生的阳算完全不同?或许能看看,也无碍?
最后我没耐住何雉那渴求的眼神,同时也没抑制住自身的好奇,告诉何雉,可以看看,总归也是鲁老爹劈过了一板斧,应该没有大碍。
何雉当时便笑靥如花,格外兴奋。
只不过她告诉我,现在还不能马上看,板斧断了,她得将其修补好,再找个僻静的地方,准备一块合适的木头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