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雉立马追问道:“那老头还说过什么?”
杂役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不晓得了。”
我沉凝片刻,低声道:“你们可以回去了,我们会回一趟天元十道道场,将这件事情弄清楚。”
我说完,那三个杂役都明显如释重负,几人匆匆从院子里离开。
何雉再看我,不安道:“是因为那老头,所以你才昏睡了两天,肯定不会那么巧合。”
我点头说道:“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,我并没有看出来他的问题,郭天玉竟然也没看出来,郭天玉是个小心谨慎的人,他又给了郭天玉什么,放松了他的警惕?”
我让何雉准备一下,我们这就离开。
语罢,我便低头陷入沉思。
何雉目光却落在我的耳朵上,探手就要来摸。
“你耳朵上是……”
我稍微闪躲了一下,才简单解释了我面相有变,是夭折短寿相,所以用了银针刺穿耳垂珠,用长寿相将其暂时抑制住。
何雉面色更惊。
她顿时不再多问,开始去房间收拾。
片刻之后,何雉就示意我上车。
她则是在前面赶车。
坐在蒲团上,我一眼就瞧见了其中一个包裹上放着的通窍分金尺。
我刚顺手将其拿起来,大黑木箱旁边的老鸡就晃着脖子走到了我跟前,歪着脑袋看我,猩红的小眼珠子转动了数次。
老鸡的腿早已经恢复,一路上虽然跟着我们颠簸,但是毛色依旧鲜亮。
忽然间,它抖了抖脑袋,鸡冠子一阵晃动。
我晓得它是想告诉我什么,但一时间我却没能弄明白……
我疑惑地看着老鸡,它眼珠子也瞧着我。
过了半晌,老鸡咯咯了一声,又回到了大黑木箱旁边蜷缩下来,脑袋埋在羽毛里面,不理我了。
我略有尴尬,很快撇开了思绪,一边研究通窍分金尺,一边时不时地看看车窗外面。
这期间,我们已经离开了汉王县,马车平稳地朝着天元十道道场赶去。
只不过我看了通窍分金尺许久,只是发现其上有很多风水方面的纂文,其它的却看不明白。
除了见郭天玉用它打人,以及马旱被镇尸,我就不晓得其有什么作用了。
不过它能镇官尸鬼匠,绝对不简单。
要知道,八卦虎头镜都因此融化……
这铜尺,是比八卦虎头镜还要厉害的东西。
我的精神也逐渐松缓下来,没再多想。
暂时将它拿来当镇尸之物,也会让我多很多凭借,没了八卦虎头镜,我一直都不太习惯。
至于它到底还有什么用处,还得以后再做打听,看看它是出自哪一门阴阳先生的手中。
天色一直很阴暗,风还很大,等我们回到天心十道那几座山的时候,我注意看了一下时间,差不多下午六点钟。
因为天太过阴沉,连暮色都瞧不出来。
马车停下,何雉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了句到了,让我下车。
我钻出马车,眼前的景象却让我心头猛地一颤。
入目的尽是一片焦黑,疮痍,整个天元十道已经不复存在。
院墙倒塌,屋舍即便是没坍塌的,也至多剩下两面黑漆漆的墙壁。
唯一还存在的便是那一大片潭水,而其中的假山也都被熏得漆黑一片。
即便是眼见为实,我还是难以想象,成名多年,与我师尊蒋一泓齐名的郭天玉,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