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驹上来之后,朱刽又将那道士拽下船,拉着绳子,让他跟着我们。
苟驹并没有任由捞尸船放在这里,也将其拽上岸后,拖到了远离水流的位置。
我一眼扫过后方整个空地,呼吸都急促不少!
空地边缘往上耸起,中央则是凹陷下去……一眼,我望不到边!
各种树木高大矮小的簇拥在一起,越往深处却越矮小,在中央的位置,反倒是觉得高树都像是腰斩了一样。
此地凹进去太多,中心的位置恐怕深得有数米。
若是外沿的水涨起来,都会将这里完全填满……
当然,江心洲分割的太多,支流水不够大,几乎没有淹没这里的可能!
我手持着定罗盘,顺着这六建水空地边缘的位置,往回走去。
很快就到了刚才我们上不了岸的地方。
再往前看,刚好有一个凹陷往里的地段。
冲进来的水流就在这里完成了一个水漩,再从其中冲出去往下游。
我们刚才没有进这个凹陷……若是进来,恐怕捞尸船会直接沉掉。
盯着凹陷水漩看了许久,我再眺望相对的方向,沉声道:“鬼建水有鬼探头入穴,顺着这地方直走往前,最黑最冷的地方阴气最重,生机位也在附近。”
“穿过这片六建水的空地,在其正北方是天建水和人建水合流的地方,那里会有四处凹陷入空地中,形成一个四指爪!单进四指爪中,都是大凶之处!四爪中央的位置是六建水穴眼,那地方若是葬人,出神童,状元,宰相!”
说着,我就掉头朝着林子深处走去。
这地方常年无人,脚下更没什么路,灌木丛极多。
取出来怀表看时间,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。
林子里光线被遮挡大半,稀稀落落的阳光穿透树叶照射在地上,形成细碎的光斑。
沿途我让朱刽故意斩了很多灌木,一直到走了近二三十米后,才让他住手。
这样做自然是为了给何东明等人留记号,否则这六建水风水局太深奥,我怕他们找不到准确位置。
再看前方,树木枝叶幽绿中带着不少漆黑,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。
光线越来越差了,影影绰绰的密林中,就像是站着很多人,正在偷偷地看着我们一样。
我先叮嘱了纸人许,朱刽,还有苟驹,现在尽量不要留下太多痕迹。
低头看定罗盘,通过指针确定怨气的方向,又判断了生机位可能所在的方位,朝着一个方向走去。
怪异的是,再走进深处的时候,耳边能听到的声音都寂静了下来。
我没有能走直线,因为走着走着,定罗盘的指针转动就会变化。
我打算的是,先到阴气最重的穴眼处,看看能否留下什么陷阱,再躲到生机位去。
约莫又走了两刻钟左右,密林的树木逐渐稀疏起来,地面也变得潮湿湿润。
十余米外有一片稍微空旷的地带,那里长着很多矮小的丛林,还有一些凸起的土包,竟像是坟头!
最中央的地方则是一棵粗壮的树木!
有一个人背紧贴着那棵树,正脸对着我们,神态格外的阴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