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莞齐执意不肯,月七也只得不再坚持,却还是说:“那属下扶着您走。您不必急,慢慢走,天还没彻底黑下来,那些鬼子不会这么快转移。”
慕莞齐不再推拒,手臂搭上他的肩膀,借着力,果然感觉身子轻松许多。
沉默着前行片刻,月七突然问:“慕副将,属下斗胆,想问您一件事。”
“你问。”
“听说您擅长用毒,那您会解毒吗?”
.....
许是慕莞齐脸上的震惊之色过于明显,月七摸了摸后脑勺,问:“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。”慕莞齐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,问:
“什么毒?”
月七摇了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“只是此毒发作起来时....”月七说着,想起上个月,他给王爷送水,却意外撞见素日里最风姿卓绝的王爷,竟瘫倒在地上不得起,隔着门缝,他看见王爷把衣服都攥得稀烂,脸上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,再后来,似是生生疼晕了过去,再无半分声息。
月七的眼睛忽然就红了红:“属下不知道是什么毒,但属下可以确定,这毒一定很吓人,甚至很有可能要人命!”
若不是要人命的毒,王爷怎么可能见了那位完颜姑娘之后,不出一个礼拜,就答应了和她的亲事。
他猜出来是完颜初给王爷下的毒,可他实在猜不出,为什么王爷要瞒着所有人,甚至都不找人为他解毒。
他的眼眶有些酸涩:“慕副将,您会打仗,还会用毒,您是世上顶顶厉害的女子。属下求您,求您.....”
“月七。”
慕莞齐很感佩这个忠义两全的小少年,可她却不得不讲的明白:
“倘若是那中毒之人亲自来找我,我必投桃报李,拼死助他。就算是天下最难解的毒,也总能搏得一线生机。”
在月七愣愣的目光之下,慕莞齐叹了一口气,还是说:“可是,倘若他明明知晓此毒凶险,却不肯求助于人。那只能说明他心中另有打算,既如此,我们又何必去搅和别人的打算。”
月七不解:“什么打算?”
慕莞齐抬头望天,不再说话了,心里却是想着,还能有什么打算?自然是你家王爷自己也愿意娶完颜初,毕竟那样貌美家世好的女子,娶她本来也没什么损失。又何必冒着另寻解药,魂消命陨的风险,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生机和一个俏生生的美娇娘呢。
不然,她实在是想不出凌舒止不愿求助于人的可能。汝之砒霜,彼之蜜糖,她猜不出人心难测,便绝不会开口做那个搅局者。
对上月七询问的目光,她只是笑笑,说:“不知道,且行且看吧。”
山路十八弯,终于到了他们埋伏的据点。
慕莞齐气喘吁吁的,厚厚的军大衣外是冷寒的空气,大衣内的皮肤却是一阵一阵翻滚着热浪,让人几乎站立不稳。
另一边,凌舒止望着阴沉呼啸的天,心中满是担忧。
他此前从未与慕莞齐一同作战,不知晓她功力究竟有几成,但是这样的天气,她又尚在病中,怎么样都不算一个好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