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似乎是给自己洗脑了一般,语气愈发笃定起来:
“倘若王爷真能救下爹娘,那么他便是我今生最大的恩人。我若真能为他寻得两情相悦之人,也算是报了他的恩德。如此这般,岂不是两全其美。”
芳如却是另辟蹊径的问道:“姑娘,纵使你算无遗策,可王爷却未必步步走入你算计之中啊!你一心想为王爷寻一个真心相待之人,可是你又怎知你寻得的人,一定会是真心待王爷好呢?”
慕莞齐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:“何必寻呢,府里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么。”
“林表妹痴心多年未嫁,耽误得自己都成了老姑娘,如今听得王爷娶妻竟毅然落发,如此深情厚谊,连我听了都是要感慨一句的。”
见着姑娘言之凿凿,芳如终于忍不住了。
“姑娘既然这般好算计,今日见林二姑娘入府,原该是开心才是,怎么反倒含酸拈醋起来?”
.....
慕莞齐哑口无言。
芳如叹气:“纵使姑娘算无遗策,却偏偏算漏了自己的心!”
翌日清晨。
天色渐亮,照进屋里是暖洋洋的亮堂。
慕莞齐轻手轻脚下了床,对着进屋服侍漱口的芳如“嘘”了一声。
“难得休沐一次,王爷这几日公务辛苦,让他多睡会儿。”
芳如会意,正要退出去,一抬眼,却见得姑娘正在为王爷掖着被角。
她意味深长一笑,转过头,飞快的出去了。
慕莞齐原想看看书,却又怕翻书声吵到了凌舒止。
左右也是无趣,她索性倚在床边,看着凌舒止睡觉。
日头渐渐高升,透过窗户缝洒进屋里,点点微光,莹莹日照,把慕莞齐的视线延长,再延长,最终定格在凌舒止安稳的睡容之上。
他的睡姿很舒展,斯文俊秀的双唇微微抿着,鼻梁高挺,撒下淡淡阴影,一抹跃动的光点辗转在他的眉间,耳后,唇角。
似是在梦中遇见了什么开心事,他的眼睫轻轻颤动起来,唇角微扬,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。
慕莞齐静静的凝望着他,目光随着那光点跃动流离,一点一点略过他清隽的五官,缱绻绵长,深深相望。
当真是积石如玉,列松如翠的好相貌,纵然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睡姿,都足以叫人心动。
慕莞齐的视线落在他交叠于胸口的双手之上,眉心微微蹙起。
她好像从老一辈人那里听说,手放在胸口上容易做噩梦。
于是她犹豫片刻,还是轻轻拿起他的手,平放在床上。
只是做完这些事后,她并未收回手,而是任由着两人双手交握,笼在被中,在不见天光的地方亲密纠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