嬷嬷一脸兴奋的跑进来,经过门槛时险些绊了一跤。
吴贵人闻言,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,神色很是惊喜:
“这么快就寻到了?”
嬷嬷把小药箱宝贝似的捧在怀里,献给吴贵人,嘴中亦是笑道:
“这样稀罕的药,奴婢本来也觉得不好寻,没想到他们办事倒利索,才几日的功夫便寻到了。”
吴贵人打开那药箱,算计的眼神径自落在那粉色的小药丸上。
她嘴角擒了一抹笑,很是满意:“不错,等会儿惜若回来了,把这只药箱给她送过去。”
嬷嬷尚有着几分犹豫,倒不是觉得此事不妥,而是担心万一被王爷和王妃发现,那....
于是她试探着劝了一句:“贵人,这样不见天日的手段,只怕说出去不光彩。”
“有什么不光彩的。”
吴贵人不以为然:“我在宫里这么多年,对女人之间的事儿了如指掌。说穿了,不过是美色当前,母凭子贵。只要惜若抢先怀上舒止的孩子,那么这偌大的宜王府,自然便有了她的立足之地。”
吴贵人信誓旦旦的说着,神色间满是笃定。
嬷嬷见状,也只好不再劝。
吴贵人又坐回了榻上,忽然想到一事,问:“我感染了风寒的事情,王爷和王妃知晓么?”
嬷嬷点点头:“奴婢一早就着人去告知了。”
吴贵人闻言,神色间陡然一沉,
“真是不像话!婆母都生病了,慕莞齐这个做儿媳的竟都不来侍疾!”
说着,她便吩咐嬷嬷:“去,把慕莞齐叫来,就说我生病了下不来床,需要人侍奉。”
嬷嬷点点头,然后步伐极快的出去了。
慕莞齐听到吴贵人的吩咐,顿时一个头两个大。
“只是风寒,也需要去侍疾吗?”她欲哭无泪。
“自然是需要的。”
嬷嬷不动声色:“不论大病小病,总归都是王妃的一番心意。您这当儿媳的把礼数做周全,外人见了自然夸您一句贤德。”
慕莞齐压根不想要别人夸她什么贤德。
她也根本不想单独去见吴贵人。
可是眼看着日头当空,凌舒止此刻应该还在宫里处理公务,一时半刻怕是回不来。
她叹了口气,回过头来,嬷嬷尚且守在这里等她的回话。
她只得认命的应下:“贵人着了风寒,我自当侍奉在侧,以表孝心。烦劳嬷嬷带我去吧。”
嬷嬷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:“王妃当真贤惠。”
慕莞齐去到芳茵阁的时候,吴贵人正躺在床上安睡。
嬷嬷对她“嘘”了一声:“咱们贵人服了药刚刚睡下,王妃且在这里稍稍做会儿,等贵人醒了之后您再服侍。”
若说来之前,慕莞齐尚且不确定吴贵人是真的生病不适,还是借着生病的由头,想刻意磋磨她。
那么此刻,她便确定了——吴贵人或许是真的病了,但也真的是想借此来向自己立威。
她虽性子直率,却并不是浮躁浅薄之人,反而很能忍得下一时之气。
“都是应该的,我在这里等等便是,不妨事。”
嬷嬷意味深长的一笑,退下了。
慕莞齐这一等,就是足足三个时辰。
从日中渐至日落,再到天色渐渐昏黑。
慕莞齐的腿都坐僵了,吴贵人却仍然安安稳稳的睡着,竟是半分也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她终于忍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