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允棠当然是必须拿到信的。
所以当即逼迫段斌说出藏信的位置后,就直接给了段斌后脖子一下,而后跟王怀义两人直接走了。
而且还是从大门口走的。
那个被敲昏的丫环醒了,但还假装没醒,只是身上哆嗦得厉害。
孟允棠走到她面前,轻声道:“这个时候,你要么卷了银子和身契赶紧跑,要么就留下来,一直装晕过去,等我们走后两刻钟,你再去救人。”
她顿了顿,笑了:“但不保证段斌会不会灭口哦。”
那丫环猛地打了一个寒战。
孟允棠和王怀义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出去。
还要感谢段斌他做贼心虚,养外室养在这种偏僻的地方,周围住的都是租房的百姓,鱼龙混杂,根本没有人觉察这宅子里的变故。也没有人多看一眼孟允棠和王怀义。
孟允棠和王怀义上了马车,马车走出去一段后,确定没有尾巴跟上来,他们就直接去取信。
还有一段路程,王怀义犹豫很久,还是忍不住开了口:“小姐,您——”
“都是过去的事情了,没有必要再伤感什么。”孟允棠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笑了笑:“重要的,还是现在和将来。以及,怎么报仇。”
王怀义就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但他却异常佩服:遇到这样的事情,也就是自家小姐,还能保持住这样的冷静!
一路到了藏信的地方。
说是十分安全,是因为这个地方,就是一处不起眼的破败小宅子。
这是段斌家的祖宅。
当年城门事件后,张德捏着鼻子也把女儿嫁给了段斌。
但肯定不会让自家女儿受委屈,所以陪嫁了个大宅子。
段家一家老小,包括爹娘兄弟,都搬了过去。
那张德的女儿不仅得养着丈夫,还得养着丈夫的亲眷,每日还要被婆母磋磨,日子过得十分不顺心。
在段斌说的旧牌位底座里,孟允棠取出了对折的信封。
信封上,全是干涸的血迹。
血迹陈旧发黑,但孟允棠还是知道,这就是血。
信封上有四个字:孟允棠启。
这是写给她的一封信。
字迹如此熟悉,熟悉到孟允棠一下就湿了眼眶——这就是父亲的亲笔信。
孟允棠深吸一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检查了信封之后,才缓缓出声:“信是真的,杀了段斌。在闹市杀,别叫人抓到马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