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？

南宫灵皱起了眉毛。

眼中疑惑更浓了。

“可，帝君本就是这样的呀！”

“合了天道，自当无情。”

江若尘捧着她写满不解之色的玉容，道：

“你难道忘了，帝君的遗骸吗？”

“背对苍生流泪。”

“他若无情，为何惭愧于苍生？为何流泪？”

啊？

南宫灵张了张小嘴。

原来破绽在这里！

只听江若尘继续道：“天道无情。”

“但你忘了，组成天道的万千大道之中，有一种大道。”

“情道。”

“自古以来，总有人以情入道吧？”

“天道既然包罗万象，包含了情道，又怎会真的半点无情呢。”

啊？

南宫灵再度张大了嘴：“我说为何合了天道之后。”

“并未像曾经的帝君般，无情无私了。”

“我还以为，是自己合天道出了差错。”

江若尘似笑非笑道：“你怎么知道过往的帝君们无情呢？”

“真若无情，上一任帝君为何背对苍生哭泣？”

“道是无情却有情。”

“这才是正理。”

这……

南宫灵仔细思索，才猛然明悟。

帝君有情，合天道后，情仍在。

若无情，合天道后，何处有情？

历代的帝君，并非像南宫灵一样，怀揣着强烈的情感合道。

自然就显得无情了些。

心中疑惑尽去，她嘀咕道：

“早知如此，我便早早合了天道多好。”

“也不至于让你受那么多罪。”

她有些心疼道。

江若尘一个人面对那么多堕落者，那么多强者，多少次差点没命了。

她却因为担心自己成为无情天道，迟迟不敢合道。

“是啊，都怪你。”

江若尘挑起她的下巴，玩味道：

“所以，你该怎么补偿我？”

南宫灵脸一红，拍开他的手，道：“你正经点。”

她靠在江若尘胸口，安静享受此刻起来。

蓦地。

死魂城晃动起来。

仿佛整个死魂城在高速移动般，产生阵阵摇晃感。

南宫灵猛然惊醒，脸色重新变得暗淡道：

“若尘哥哥，我们还是要分开了。”

江若尘怔了怔，道：“这与你将我骗走有关吗？”

南宫灵眸子暗下来，不再隐瞒。

“死魂城受损太严重。”

“先被献祭了七成的生灵，导致诅咒之海无人承受。”

“后又被孽劫贯穿，天道被打穿。”

“最后……我携所有天道与万尸之祖一战，天道更是受创严重。”

“如今的天道，庇护不了这一方旧土了。”

“需要回到旧天地的中心古天庭蕴养。”

“这一去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。”

古天庭？

光是听名字就知道，应该是极为遥远的地方。

此去中途会遇到多少凶险，会否被其余的旧土吞并，或者抵达古天庭后，死魂城又能否再度折返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