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王笑了:“是了,你从不需要兄弟。”
“七哥,可惜了。我是不需要兄弟,但是也不至于赶尽杀绝,只是七哥的命,留不下来了。”李意寻站起来。
“八弟,我母妃,可否留她一命?”桓王问。
“七哥,留不得。一个死了儿子的母亲是很可怕的。不过,她只是个深宫妇人,死后,也会随葬在父皇跟前的。”李意寻淡淡的。
桓王又叹口气:“也罢,也是我应得的。”
一将功成万骨枯,那一将功不成呢?
追随他的人那么多,都要死,还要连累家族,那凭什么他的家人能保全呢?
“叫人把七哥扶出去,洗干净换上他的亲王服,然后送七哥走吧。谋逆罪大恶极,不过谁叫你我是兄弟呢,怎么也要给七哥留个全尸。”李意寻大踏步的走出去,说这些话的时候,也没特意小声。
坐在枯草中的李泽舟笑了,他没说谢陛下,也没声嘶力竭说什么来生报仇的话。
输了便是输了,好歹是皇家子弟,何必闹得鼻涕眼泪的呢?
只是梳洗干净换上衣裳后,他对狱卒道:“劳烦,扶着我跪一跪,亲娘也要死了,容我磕个头吧。”
狱卒们面面相觑,扶着他去了外头,向着皇城的方向跪下来。
他是小腿断了,两条小腿都是扭曲的,跪着也很不容易。
还是勉强的对着那边磕了三个头,什么都没说。
一壶毒酒喝进去,半个时辰后,桓王便已经归西。
擦掉血迹,死的不算太狰狞。
淑太妃得到的是一样的毒酒,没人来送她,只有福瑞带着内侍看着她含泪喝下毒酒。
桓王的岳家举家下狱,他的嫡妻潘氏也是毒酒赐死。
侧妃陶氏娘家不在京城,暂时还没定下她的生死,但她也活不成了。
因为桓王所有的儿子全部绞杀,陶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,紧跟着就撞墙自尽了。
桓王也留下三个女儿,被送去了北苑,被太妃们抚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