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好像在喝水,又好像没有。
反正很快就沉沉的睡过去了。
因为趴着睡了好久,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一直揉胸口,乖乖,压得好疼。
“娘娘,一早上,贾家的老夫人和大夫人,还有柳仕杰的夫人都进宫了,这会子都在太后娘娘宫中。方才凤仪宫请安结束,贵妃也被请过去了。”寒月一边摆早膳一边道。
裴时沅唔了一声。
接了寒月给她的燕窝粥吃了几口才回神:“求情来了?”
“应该是吧,听说那柳仕杰的妻子贾氏哭的眼睛都睁不开了。”寒月道。
“当家的倒了,确实令人心焦。”裴时沅不咸不淡的。
吃了早膳梳洗打扮好,裴时沅就去写字。
她想起前几日给秋美人写的字,也该送去了。
画就选了一幅之前画的兰花图。
她本人并不觉得兰花如何好,但是秋美人一看就是那种特别在意气节的文人家养出来的姑娘,想来是喜欢。
前几日就写好了,叫人装裱了,如今也可以送了。
秋美人这边,接到了字和画,欢喜得很。
还特地回了礼:“劳烦内官给娘娘送回去,料想娘娘不稀罕什么佛经,这册子是我手抄,上是历代集合的故事,虽不是什么名作,却也妙趣横生,博娘娘一笑。”
程茂笑着接了。
秋美人自然也会打赏他,他也高高兴兴接了。
他走后,秋美人展开了那幅字。
‘清江社雨初晴,秋香吹彻高堂晓。天然带得,酒星风骨,诗囊才调。沔水春深,屏山月淡,吟鞭俱到。算一生绕遍,瑶阶玉树,如君样、人间少。
未放鹤归华表。伴仙翁、依然天杪。知他费几,雁边红粒,马边青草。待得清夷,彩衣花绶,哄堂一笑。且和平心事,等闲博个,千秋不老。’
这词,配上那潇洒刚劲的字,秋美人笑出声来。
“真是好一个千秋不老。功名利禄不过一笑。”
“美人看,这还有个纸条。”白露捡起来:“写的是,这词是水龙吟,是一个叫吴泳的人写的。咦,竟不是昭仪娘娘写的吗?”
秋美人接过来笑道:“她说不是,想必真不是。不管是不是,她的字却切合了这首词,真是绝妙,快挂起来吧。”
她们年轻人高高兴兴,太后那出来的贾家几代人却笑不出来。
太后一句国有国法,就叫嘉悦宁没法再开口。
贵妃更是个冷心的,她竟也说大姐夫活该。
回府的马车上,嘉悦宁抹泪。
老夫人皱眉:“收着泪吧,哭有什么用。”
“可是太后娘娘不管,那……那怎么办呢?”嘉悦宁不是什么有本事的人,一路走来,全靠娘家,娘家要是不管,她真就没法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