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裴时沐,她婚期将近,就在三月,没几天了。
她是准惠王世子妃,这个场合出现再正常不过。
事实证明裴时沅是对的,多的是人愿意跟裴家的人套近乎,跟裴时浅说话的人也不少。
裴时浅虽然不是个厉害人,可她从小教养的好,行事说话温和有礼,倒也叫人印象挺好。
开宴的时候,宸德妃的座次自然仅次于皇后。
今日这样为她办的日子,她坐在上首。
太后也笑呵呵的赏赐了她东西,皇帝更是不必说。
他把自己的御酒赐给了裴时沅,又与她共饮。
所有人都看着陛下与宸德妃四目相对,含笑饮下那杯酒。
在此刻,那已经不单单是一杯酒了。
贤妃去看皇后,想看出些什么,可皇后满脸都是欣慰和开心。
就好像……她真的一点都不介怀。
贤妃也喝下一杯酒,好冲散她满心苦涩。
真难啊,她想。
此刻她想起了她刚进府做侧妃的时候,那时候的陛下还是八皇子呢。
他也年轻,毛头小子一样。
那时候他把一根钗戴在她头上,跟她说这钗配你,以后有好的还给你。
只是时过境迁,他大概早就注意不到她的头发上戴的是什么钗了。
想一想,她也曾经得过他别样的对待。
贤妃又想,等过些年,等陛下再有了新宠的时候,那新宠又该是以怎么样的样子出现?那时候的宸德妃,也不知会不会如今日的她一样苦涩。
她真期待啊。
大概是人心情不好的时候,酒量就差了。
这一夜,贤妃就喝多了。
她回去的时候半路就下了辇,卫充媛扶着她:“娘娘何苦如此,您几个皇子呢。”
贤妃笑了笑:“你想多了,我只是多喝几口。”
卫充媛叹口气:“什么都好,身子最要紧。”
贤妃拉着她的手笑:“人和人怎么能比呢,看了你,我还不知足吗?这些年,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没关系,如今不也不委屈了吗。”卫充媛也叹口气:“我一无所有,什么都不敢求,有孩子,有位份,我知足了。”
贤妃没再说话,只是使劲捏了捏卫充媛的手。
另一头,送走了客人,裴时沅刚回去就叫人赶紧给她摘了发冠。
这发冠精致漂亮,简直就是个艺术品,但就是真材实料的太过了,脖子都要压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