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人怕是说不出什么了。”瑜妃皱眉。
“怎么就不会说话了?”贵妃不解:“她不会说了,还有她的丫头,多打几次就会说了。”
众人又无语又觉得有道理。
“李采女说不出来,翠珠姑娘你说,不想再进刑房,就爽快些说了。”福瑞叫两个内侍把头晕跪不好的翠珠扶着跪好。
翠珠舔了一下嘴唇,自知自己是躲不过,也不会替李采女隐瞒。
“奴婢……奴婢早先就劝过采女,虽然还没侍寝,可采女还年轻,并不急。可采女一向不肯听奴婢的,还斥责奴婢。她总是怨恨得宠的娘娘,尤其是宸德妃娘娘,私底下没少说不敬的话。去年有一次,采女花了银子,从花园伺候的内侍那买了消息,等着陛下与了御花园就有人来告诉采女。结果她打扮好了去见陛下,话都没说上,就见宸德妃娘娘来了,陛下就不许人靠近。采女记恨在心,觉得是宸德妃娘娘抢走了她能侍奉圣驾的机会,这以后就对宸德妃娘娘愈发憎恨,百般诅咒。”
说到这里顿住,翠珠又舔了一下嘴继续道:“她总是咒骂,奴婢也劝不住。有一次,卢婕妤身边的人都听到了。她也不知道收敛,听闻宸德妃娘娘怀孕后,她变本加厉,还偷偷扎小人,不过到底那东西一旦被发现牵扯太大,冬天的时候就在炭盆里烧了。这回她叫奴婢去抓虫子,也不知是哪里听得闲话,说五六个月的孕妇一旦受惊,必然小产,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。又因为孩子也大了一些,大人也极容易大出血,要是能除了宸德妃母子,那就万事大吉,陛下不会成日里只去碧霄殿,她就有机会了……没想到,徐婕妤早产,反倒是是个最好的机会,她就逼着奴婢去丢虫子……”
“真是个毒妇!”皇后怒道:“你这般品行,无宠是应该的,真叫你得了宠,那才是不知要戕害了多少人。”
“呵呵。”李意寻笑了:“把这个丫头,还有伺候李采女的人全都拉去殿中省好好审问。至于李采女,既然不肯说话,就不必再说话了,赐死吧。”
众人也不意外,陛下宠爱宸德妃眼珠子一样,平时都没人敢惹她,如今怀着孩子呢,倒是有人冒了头,不死才怪。
李采女这会子终于是回神:“陛下饶命!不敢了,我不敢了,求陛下,陛下!宸德妃娘娘,求您饶命,饶命,我不敢了,真的不敢了,我只是一时糊涂,妾一时糊涂,求求您,您为您肚子里的孩子积德,求您了……”
“那你告诉我,是谁指使你的呢?”裴时沅声音柔柔的,好似李采女真的能说出个谁来,那她就真的不用死了。
“没有……我……是妾一时糊涂,是妾糊涂了呀,求求您,求求您看在您肚子里孩子的份上,就饶了妾,妾以后再也不敢了,再也不敢了!”李采女哭着就要扑过来。
这自然不可能,这么多内侍呢,叫她冲撞了怀孕的宸德妃可能吗?
“当真?”裴时沅问。
“是真的,是真的,就是我一糊涂了,娘娘……”
裴时沅叹口气:“真可惜,我不能答应你。等我的孩子出生后,他会不高兴我饶了一个要害他不能出生的人,他会很失望的。”
李采女愣怔,脸色几经变换,像是临死想骂人,可又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,终究是只敢求饶。
大概在她此时的内心里,娘家人还是有点分量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