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意寻啧了一声:“什么大事……”
“什么事算大事?对于一个孩子来说,教他怎么做人就是大事。”裴时沅瞪眼看李意寻:“今天打乳母,以后就打阖宫的奴婢,再大一些,打兄弟姐妹……哦,我都忘记了,他不就打了十公主?再大一些,打老实,然后发展成视人命为草芥?”
“啧,叫你说的还像话吗?谁家孩子小时候不这样?”李意寻不在意。
“我裴家的孩子就不这样。”裴时沅一把将桌上的茶盏扫地上:“李意寻,你少给我和稀泥,我由着他任性,但是不许他乱来。你儿子多,如今你稀罕他,别说打人,再大的事你也觉得没关系。十年二十年后,他还这样你大概轻飘飘说一句此子不堪大用丢一边去了。那时候再管来得及吗?”
李意寻皱眉瞪眼:“你吓着他!”
“该!”裴时沅盯着真哭起来的十皇子:“问你,以后敢不敢打人了?”
十皇子委屈的要命,又害怕,哇的一声大哭起来。
李意寻嘶了一声,耳朵要聋了。
“哭,尽管大声的哭,臭毛病改不了,你就是哭出一条河也休想我哄你。”
李意寻……
他看了一眼冷若冰霜的裴时沅,侧头看委屈的眼泪直滚的儿子,笑出声来:“真是祖宗。”
他把十皇子举起来一点看着他:“别嚎了,跟你娘说你错了不就行了?”
十皇子也会察言观色了,大概是知道这么哭也不见效,主要是爹来之前,他嚎了好一阵了。
谁也劝不住娘。
于是这会子委屈巴巴的慢慢又止住:“户皇……”
“嗯,你娘厉害,我没法子。你自己道歉去。”李意寻晃悠他。
“娘……”十皇子叫。
裴时沅看过来,却不说话。
十皇子瘪嘴:“我错了,以后不敢了。”
“说清楚,错哪了,以后什么不敢了?”裴时沅依旧板着脸。
十皇子委屈巴巴,又去看父皇,奈何父皇正在憋笑,完全不理他。
他只好又看娘亲:“我……我踢奶娘了,以后不敢了。”
裴时沅哼了一声:“下回记不住,就不是用手抽你,直接上板子。找你爹也没用。”
十皇子点头:“记住了,真的不敢了。”
李意寻这会子笑出声:“你可真是个严母啊。”
“呵,你懂个屁。”裴时沅这会子看大的小的都不顺眼。
本来嘛,皇家的孩子,本身就在最高处。
小时候不管,大了他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怎么办?李意寻就够邪性的,他能收的住是因为他做了皇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