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觉得,都要紧。时运好的人,没本事也是守不住的。”月嫦道。
裴时沅点头,但是她觉得贤妃的时运真不好。
“要是陛下不在这段时间六皇子没熬过去,那日后贤妃只怕是要跟五皇子有心结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也不是五皇子的不是啊。”月嫦不解。
“是啊,但是此时三皇子在,六皇子在,一旦六皇子没了,贤妃跟三皇子才会一起经历那个痛彻心扉的感觉,亲眼看见和听说是两码事。”谁也没有错,就是很可能因为这些事,生出隔阂来。
月嫦叹气:“那可真是……”
“外头立太子的声音越来越多了。”裴时沅招手叫雪球过来,摸着猫:“咱们自家的事,都要顾好了。”
“是,娘娘放心吧。”确实,什么都没有自家的事要紧。
宫里这几日无事,陛下不在,是非少多了。
所以大家关注的都在棠梨殿。
说来嘲讽,好似满宫的人都在等着六皇子咽气,可六皇子确实是支撑不住了。
陛下此番出巡非常顺利,他不过是露个脸,带着儿子们炫耀一下。
如今边关平稳,没有什么波澜。
只是路途遥远,去和回都要不少时间。
就在二月二十的时候,六皇子这里到了最后。
这个崇穆三年生的孩子,到现在还不足七岁,他自诞生以来,就没有几天是健康的。
御花园也只去过有限的几次。
更多的时候,他只能在棠梨殿外头走一走。
昨日起,这孩子就陷入昏睡,到了今早,他在睡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
太医说了节哀后,贤妃没有哭,也没有叫,她只是昏倒在了侍女怀里。
三皇子叫了一声母妃,过来扶着。
榻上六皇子悄无声息,底下跪着一堆人开始哭泣。
消息送到,裴时沅换了一身素色的裙子去了棠梨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