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先帝不宠爱她,不疼爱皇帝那肯定是假的。
只是这份宠爱疼爱,到底还夹杂了多少别的东西?
“对先帝来说,我是他宠爱的女人。”但是对于皇帝来说,德妃只怕是他的知心人。
这便是区别吧。
“娘娘,过去的事,要想想好的。奴婢记得当年您病了,先帝不顾朝政的陪着您,这不就是真心吗?”珠帘道。
太后点头:“我在想,我身为他太后都艳羡德妃的盛宠,皇后又怎么想呢?”
“要不,您把皇后请来说说话?”珠帘道。
“能说什么?她是皇后,她这个皇后很合格。比起她姑母来,她事无巨细。对我也孝顺,对上对下,谁能说她一句不好?是皇帝偏了心,我还能再说她什么呢?我要是说了,她更不好做人了。”太后轻叹。
“是啊,人尽皆知的事,可皇后娘娘能否想得开,真的要看她自己。”受了委屈的是皇后,必须咽下委屈的也是皇后。
无他,陛下才是这一切的主宰。
他要如何做,别人只能配合。
太后没再说什么,只是又叹了一口气。
有的人,年轻的时候从来不会替别人想什么,等到年岁渐长,才会明白这世间人的不容易。
凤宁宫中,落针可闻。
来传话的是殿中省的奴婢,他们不光送来了座次,还有别的。
需要皇后费心的事多着呢。
可这个座次,对皇后来说是何种冲击,殿中省的人也明白,所以他们也不敢多说话,很快就走了。
“娘娘……”墨语叫了一句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“娘娘,奴婢先嘱咐人去各处传话如何?”书香也只能先打岔。
皇后看过来:“去吧,国宴是大事,好好嘱咐各处,不能出一丝差错,提早都要在太宸宫中演练,出了错我也不能救谁。”
“是。”
书香出去,墨语抿唇:“娘娘,陛下一向是这个性子,您别多想。这德妃娘娘的座次提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。毕竟陛下一早就说了,德妃娘娘是与您一道接受命妇朝拜的,过年时候的座次也在前呢。这会子坐在您身边,也没什么。”
这就是安慰皇后了。
这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皇后深吸一口气:“别说了,去办事吧,这件事不能出一点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