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郭合没再说话,而是拱起双手,对着白家老太太一揖到底。
白家老太太被弄得手足无措,学着南郭合的动作还礼,却一不小心摔成刺球。
南郭离不满的嗔怪道:“兄长,你这动不动就行礼,人家都没法好好种树了。赶紧走赶紧走,别在这碍手碍脚的。”
岳川笑着把白家老太太扶起来,说道:“老人家,辛苦您了。”
白家老太太叹声道:“吃苦有什么不好的,要是连苦都没得吃了,那才是真的苦啊。”
听到这话,岳川和南郭兄妹集体沉默。
离开苗圃,岳川又来到鱼塘边,沿着堤岸走了一圈。
“这个塘刚挖不到一年,开始的时候没想挖这么大,后来想着,挖都挖了,大一点也没什么。结果一场雨下来,水淹过了原定的堤岸,成了现在的样子。后来几经涨落,应该有个几百亩吧。”
“塘子挖好以后就没管过,水草是野的,水鱼是野的,水鸟也是野的。靠着这一个塘子,今年倒是吃了不少野鸟。可惜现在天冷了,水鸟开始南迁了。”
“这一圈堤岸专门平整了一下,打算全种上桑树,以后开始养蚕缫丝。本来还担心弄不好,现在有了二位,我总算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
南郭离笑了笑,“我不会种地,也不会做学问,就会做些女人家的活计,能帮上土地公,是我的福分。”
说这话时,南郭离很是开心。
嫁入王宫之后,自己立刻封针,不再刺绣。
但是没多久,自己又开始制作绣品。
为的就是换取财物,补贴国家用度。
为此,兄长不止一次叱骂姜王无能。
杨国来犯,齐国索要一张巨幅绣品,自己又日以继夜绣制两年半,最终不支病倒。
刺绣成就了自己,也毁了自己。
现在,看着堤岸边成片成片的桑苗,南郭离心中格外轻松。
因为,它又找到了自己的价值。
现在没有血肉之躯的拖累,再也不会积劳成疾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