虾兵蟹将们再次笑了起来。
“得河神大人许可,在江中拖船,每天都能吃饱喝足,还有几十、上百份香火。干一天,抵得上你一年!”
“对!最重要的是,不用杀生,不怕遭天谴!”
“还有功德!”
龙鳄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。
“世上还有这种好事?为什么我不知道?”
甲鱼再次脚下发力,“你肯定不知道!因为你不会关注,也不愿意了解!你只想着害人赚香火,你习惯了这种躺着挣香火的门路,怎么会想着进取?”
龙鳄再度吐血,“啊啊啊!各位各位,咱们井水不犯河水,你们干你们的,我也没招你们惹你们,为什么对我下此毒手啊?”
扬子鳄说道:“水域安全,是河神大人的脸面,你在这里害人,就是给河神大人脸上抹黑。不除掉你,河神大人心中不安,我们心中不安,行船的人们也心中不安啊!”
虾兵蟹将们也纷纷附和。
“对!我们一百年兢兢业业,保人平安,你只要害人一次,我们的信誉就付诸东流。”
“留着你们这些祸害,就是对河神大人的不敬!”
“隐患,就要铲除!”
龙鳄大怒,“我活了三百年,从来没听过什么河神大人,他凭什么管我?又凭什么杀我?我无罪,我无罪啊!”
听到这话,虾兵蟹将们全都精神一震。
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“我蛮夷也!”
“对对,我蛮夷也!”
“杀了他!”
虾兵蟹将们同时发力,龙鳄惨叫痛呼。
如牛的怪声传遍方圆十里。
听到这声音,周边村民都吓得哆嗦连连。
看家的狗夹着尾巴,抱窝的老母鸡蔫了吧唧,小孩全都哇哇大哭。
恐惧,就像野草,从每一个生灵心中滋生而出,并且疯狂蔓延。
只是很快,那声音戛然而止。
一切戛然而止。
前一瞬还黑云压城城欲摧,下一秒就甲光向日金鳞开。
有胆大的人披着蓑衣,拿着短棍向田野中寻去。
赶到水边时,现场早已被清理干净。
地面上的泥沙被流水冲刷干净,就连践踏的痕迹也被水波抚平。
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
不过这时候,村民身边的狗叫了起来。
小家伙冲着岸边的礁石狂吠,一边叫,一边向后退,还不断地压低身子,“呜呜”闷吼。
村民察觉出不对,凑近了看过去。
“咦……这块石头……之前好像见过……它以前不是红色的啊……”
村民摸了一下,没察觉有什么不对,只能摇着头,念叨一声“奇怪”。
狗子却凑上去,尝试着舔了一口。
然后,再舔一口。
不远处水面上,扬子鳄身子沉在水下,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水面上。
“忘了把那石头薅走了!”
“这狗子要成精了!”
“成精不至于,但奇遇是肯定的。”
“陆地上的事不归我们管。”
“还是要报告给河神大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