富国里面都是富人吗?
穷国里面都是穷人吗?
不,绝对不是!
毫不客气的说,穷国的富人比富国的富人更多,也更富。
正所谓,“小官巨贪”。
如果中原不富裕,周天子脑袋被门挤了,把一大堆姬姓近亲分封在中原。
如果中原无法孕育强国,殷商的祖先脑袋被驴踢了,几十次迁都始终在中原区域打转。
中原诸国的弱小,不在天时地利,而在人和。
纯粹的人为因素!
这个问题在任何史书上都找不出答案,哪怕再过两千五百年,也没有。
因为,中原诸国本身就是问题。
中原诸国,本质上就不是真正的国家。
这片区域,上到国君和朝堂上的衮衮诸公,下到乡野士绅,地方豪强。
所有人,都是蛀虫,都是硕鼠。
都是根植在农民身上的蚂蟥。
中原的物产,从来没有减少。
中原的人口,始终都在增加。
但中原再也没能孕育出“富国”、“强国”。
再也没能像炎黄、夏禹、殷商时代一样,虎踞四方,睥睨天下。
因为,中原这片土地上孕育出了太多的“富人”,太多的“豪强”,太多的贪官污吏,太多的利益输送。
小驷停住脚步,在前面等待。
小墨回头说道: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,讲个……我小时候的故事……”
王家三郎连忙跟上。
“巨子,您请说!”
不自觉的,王家三郎用上了“您”字。
小墨敏锐察觉到这一点,他不动声色,一边催马向前,一边悠悠讲述。
“我家很穷,家徒四壁那种。家中有八亩地,即便父亲再怎么勤劳耕作,家中的日子依旧过得紧巴巴的。”
“可即便如此,当地的小吏依旧在压榨我们,盘剥我们。”
“村中每一家都要给征粮的小吏饭菜钱、靴底钱,以及其他杂七杂八的钱财好处。”
“那年,我们家实在没钱,就没给。”
“然后小吏也没说什么,只是等我们家排了一天队,准备交粮的时候,城中小吏叫我们去东郭,说我们村归东郭管。”
“我们赶去东郭,小吏却说下值了,叫我们明天再来。”
“我爹不敢回家,否则折腾一夜才能到家,明天又得一大早起来赶往城中,然后排一整天的队。”
“我爹就在东郭睡了一夜,然后第二天一早,车上的十几袋粮食丢了两袋。”
“我爹叫骂一通,无果。只得回家凑够了粮食,再去交。”
“东郭的小吏称量一番,说不够。”
“原本,我爹不会说什么,多交一点就是了。可是刚丢了两袋粮,家中实在没有多余。”
“我爹说在村里称量过,不可能不够,小吏说我们村的工具不准。”
“我爹还要争辩,被小吏拉到一旁暴打一顿,然后用麻绳捆在拴牲口的桩子上,暴晒一天。”
“最后,我爹还是回家多拉了两袋粮食。”
“小吏又阴阳怪气说本城称量不准,叫我们送到几百里外的大城完粮。”
“我爹去了,又是一番折腾。”
“粮食总算交上去了,但是交粮的时候,牛丢了。就那么众目睽睽的被人牵走了。”
“拉车的牛是族中借的,族人不乐意,强索了我们家的田和宅,还说不够,又要我娘抵债。”
“我爹不从,与那人打了一架,结果……打输了。”
这原本是一个悲伤的故事,但是不知为什么,听到“打输了”三个字,王家三郎有种笑出猪声的冲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