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。
大概是姜轻慈在起床。
“你现在在哪,我马上过去。”
“芳华苑。”
姜轻慈有她家指纹锁。
买房时,阮绵还跟她借了三十多万,这两年来还得七七八八了,差不多还剩个四五万块钱,她打算年前一次性还清。
在床上趴了会,门口传来“滴”地一声响,紧接着是不急不缓的脚步声。
她怕自己晕过去睡死。
阮绵一直强撑着等姜轻慈,直到门口的响动,她才整个人松懈口气。
迷迷糊糊之中,有抹身影进屋。
高大挺拔。
她趴在床上,视线又模糊得很,顺着往上看,只觉得那双笔直修长的腿,特别特别的长,看到她脑袋更昏沉了。
阮绵努力的呼气,想抬起手去抓。
软绵绵的胳膊,根本抬不起半丝力气,她就像一只抽干了精力的绵羊。
娇弱又迷茫。
“阮绵。”
陆淮南颀长身形往下蹲,他视野跟她拉平在一个平面上,右手指挑起她下巴,试探性的往上抬:“能看清人吗?”
阮绵头晕沉,胸口发慌,浑身烫得宛如火烧。
又被人高高抬起下巴,她止不住的大喘气。
一口口的灼烈呼吸,喷洒在陆淮南下巴骨处。
她稍微有些意识,不过那点意识,不足以支撑她看清面前的男人,阮绵不断吞咽,口水滑过嗓子,才有一些好转。
浑然不知,那种动作是致命的催情药。
陆淮南感觉到浑身异样,他眉梢上挑起,露出如捕猎般的深沉眸眼。
一股浓浓的欲嗓,哼出:“没想到你心思这么重,背着我在外边买公寓。”
他伸手,把她一把掀翻,摁在床上。
陆淮南居高临下,双腿摁着床沿站定,眼睛一眨不眨。
阮绵被掀这一下,身体像是一个灌满酒的酒缸,一阵翻腾上涌,她趴着床干呕好几声,嘴里含糊不清:“轻……轻慈……”
“别喊了,她不会上来的。”
陆淮南也是无意间,过来找个朋友。
却在楼下撞见急匆匆前来送吊瓶的姜轻慈。
康堇找了个法子,把公寓密码套出来,还让姜轻慈在楼下不敢上来,陆淮南想要阻止一个人,有得是办法。
女人呕得双手去抓被单,两边眼皮灌铅般的沉重。
掀开要费很大劲。
陆淮南把药瓶挂到床架上,重新蹲身下去,揽过阮绵的左手,一只手去捏针头,另一只压着她乱动一通的胳膊。
康堇站在门口。
看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,问了句:“陆总,要我帮忙吗?”
“不用。”
陆淮南定定的盯着阮绵手背,他尝试好几次,那根针明明找对了血管,到底没敢扎下去,额间溢出一片细密汗珠。
康堇说:“我学过医,会扎。”
“过来吧!”
陆淮南提着针,把阮绵的手放置回原位上。
康堇是真正儿八经的学过医,跟他之前,原本是打算行医的,三两下针完,贴上平口贴,又回身调了下输液。
动作倒都很专业。
陆淮南坐在卧室外抽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