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开口作声,陆淮南显然失了先前的恭敬,连对其的称呼,都转换成了“付先生”三字。
“付先生,付迎她是您的亲女儿,您不能这么说她。”
付刚嘴角猛然一抽搐:“那就请陆先生还她一个清白。”
只要陆淮南不开口说话,病房内的氛围,就一直处于一个一触即发的状态。
“陆先生要是做不到,那就请回吧!”
陆淮南作势起身,颀长挺拔的身形,独有一份威严在,他礼貌的朝付刚行个晚辈礼:“二位放心,付迎的清白,我一定会还她的。”
“姓陆的,你拿什么还?”
眼看他要走,付迎母亲冯如气急败坏。
她语气很不和善。
就差当面指着陆淮南鼻子骂了。
在燕州,别说是骂他,跟他红过脸的人都寥寥无几,没人敢。
垂在腿侧的手指攥紧,捏了捏,陆淮南尽可能表现得不动声色,面无情绪:“付太太,既然我说过,就会做得到。”
付刚跟冯如同时注视他那张脸。
男人的眉眼,包括嘴唇,皆是精致硬朗到令人称赞的。
可他不笑,面目瞳孔之间都是深沉的冷气。
话毕,陆淮南特别淡定的抽出一张支票:“这里有一百万,应该足够付先生这阵子的所有开销了。”
他很有礼貌的弯腰,把支票递送至冯如所站的桌旁。
空间里,男声短促的一道轻哼。
付刚满口不嗤:“一百万就想打发我们?”
闻声,陆淮南绷着的嘴角都没蹙动下:“那二位想要多少,开个价。”
按照他们的消费水平来算,之前那一千万不可能在短时间内,全部花完。
除非是有极大开销的用途。
陆淮南抬起脸,看了下付刚摔断的腿。
他心思向来缜密,打他进门起,付刚的脚从始至终没露出来过,一直藏在被褥中,陆淮南问:“付先生还有个儿子?”
付刚瞬间眼露防备警惕。
并且那种情绪特别的浓重。
“付子博。”陆淮南念出这个名字:“听说他在东城欠下一笔巨款赌债,也是难为两位,替他补这么大个窟窿。”
付刚被说得如鲠在喉,哑口无言。
陆淮南的话没停:“他知道这个钱,是怎么来的吗?”
“又或者说,他良心安不安。”
字句如针,狠狠扎进夫妻两的心窝子。
在这种小地方,视子如命。
他们可以不在乎付迎的生死,但绝对不会不管儿子的死活,首先是冯如没扛住:“陆先生,我们也是为人父母……”
陆淮南冷声打断:“本来我还敬两位,不过现在看来,没那个必要了。”
他切断后路:“两位若是想去燕州闹,请便。”
只要他们敢闹,他有得是办法善后。
陆淮南当天赶回燕州。
……
车剐蹭位置不算大,阮绵开去店里做了全套保养维修。
约定好晚上六点过去取车。
那边师傅临时交不出,于是时间改为晚上八点半。
阮绵万万没料想到,陆淮南今晚急急忙忙赶回来,他车停到了楼下,张妈叫她:“太太,先生回来了,我去多加两菜。”
站在楼梯边,她有半秒钟的懵神,反应过来喉咙翻滚吞了口唾液。
一般来说,陆淮南行程都是很有规律的。
不会突然说回就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