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艰难的吞咽。
江岸倒好水,顺着桌边给她推过去,他满脸夹杂浅笑:“看你这么心不在焉的,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吗?跟我说说?”
“也没什么……”
没等她开口说完。
“陆淮南在盐城。”
阮绵脸上局促的表情,一瞬间直接僵持住。
被他这话僵住的。
这话她没往下接,也没法往下接。
而是保持着生分距离感的说了一句:“莱丽的进修名额,这次换人了,我去不了进修。”
真正说出这句话时,比阮绵想象中要痛苦压抑得多。
根本不像别人说的那样轻松解脱。
情绪在胸腔迅速爆裂开。
江岸放下酒杯:“阮绵,只要你开口,我能帮你。”
她握住筷子的手指收紧,合拢得指节泛白。
“江岸,算了,你不用帮我这些。”
半晌,阮绵嘴角露出抹无奈的苦笑,再次说道:“我这个时候挤进去,就得让另外一个人丧失进修的资格,没那个必要了。”
就好像是一个人费尽心力去争取一个机会。
当那个机会到了眼前,最终也没落到手里。
所有的力气跟精力都在上边用完了。
再提不起半分心神。
也许顺其自然,就是最好的状态。
“可这个名额原本就是属于你的。”
江岸的话如重落而下的棒槌,将她锤醒了。
倘若当初不是陆淮南伸手帮她,那么这个名额不会是她的。
如此一来,其实原本就是她抢走了别人的名额。
阮绵拿起桌上的餐纸,一点点抿掉嘴角的残渍:“江岸,谢谢你今天的饭。”
她话锋转开。
吃的是饭,收的是他的人情。
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江岸没再提,作势起身。
“不用了,我自己能开车回去。”
说话期间,阮绵都没想过抬起眼看他。
江岸比起上次清瘦了不少,脸部棱角轮廓愈发分明突显,侧脸的线条都有些凌厉感。
他站在原地没动,看着她拿起包跟手机。
“阮绵,如果你想去找他,只要你开口,我可以带你过去。”
江岸淡淡开口说道。
阮绵脚步顿住,她终于回眸看他,视线中透出三分冷,七分隐忍:“我拿什么理由,让你带我去找他,再说了我又拿什么理由去找他?”
“即将离婚的妻子,还是说去捉奸?”
江岸:“他确实跟一个女人在一起。”
也就一刹那的事。
恶气跟酸味,同时顺着阮绵的喉咙管往下吞咽。
心脏里的组织绞痛得她呼吸都无比艰难。
心口皮肤像是裂开一道大口气,不断的往里灌入冷气。
她冷得难受死了。
早该知道的结果,可真当亲耳听到,实际上压根没那么大度的,心很痛,阮绵咬紧牙根,佯装得若无其事:“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?”
“你不去抓奸吗?”
江岸清润的嗓音,就这么飘进她耳中。
可笑又讽刺。
阮绵狠狠的拧着眉。
有那么一瞬的冲动,她想真的跟江岸走,去盐城看看。
让她亲眼看到,彻底死心。
江岸提步,走到她身前去,他身形高大挺拔,堵住她所有视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