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敢说你放得下他?”
“您为什么觉得我会放不下呢?”
一句话把陈堇阳堵得哑口无言,他像是要努力寻找一个突破口,脸都急红了: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,你今天能跟着他过来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阮绵依旧是那副岿然不动的姿态:“您多虑了。”
“阮绵,别您不您的,开门见山的说。”
“陈先生,你动哪门子气?”
她不笑时,脸平平整整,无波无澜的冷静。
稍稍勾起眼梢,面容又瞬而变得魅惑冷艳,有种直穿人心的击艳感。
“这几年他不好过……”
“那我好过吗?”
明明被背弃的那个人是她,明明伤透心离开的那个人也是她,可到头来,别人想的却是加害者的难过。
那种滋味,就好像是她值得去受这些苦。
“阮……”
吱嘎一声,两人面前的门开了。
陈堇阳坐在正对面的位置,他几乎是一眼看到怒火冲冲的女孩,朝着衣衫不整的陆淮南甩了一巴掌,随后愤然离去,她那凶狠的眼神要撕碎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阮绵则是扫眼去看陆淮南,看在眼里没戳破。
他嘴角发红,下颌亦是,被打的。
身上的衬衫扣子敞开到第二颗,胸前还被人挠伤了。
两条刺目又辣心的红痕,尤其是他脖领处的衬衣,好几处斑驳的吻痕。
此时的陆淮南,给人的感觉就是他被人轻薄了。
阮绵对接他目光时,看到他眼里快速闪过的怪异。
“没什么。”
陈堇阳站在两人之间,左看看她,右看看陆淮南,恍然醒悟:“真不是个东西,自己爹都这样了,我还以为她进去找你漫天开价,没成想是这死出。”
别说他,阮绵也没想过。
回想起刚才对方气急败坏离开的场景,想必陆淮南没应她。
想也能想到。
阮绵:“我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陈堇阳眼珠子一瞪:“那她想怎样?”
她抬眸去看陆淮南,他倒是沉着冷静,俊朗的面孔平静得没有波澜。
阮绵说:“你先进去收拾一下吧!”
陆淮南转身关门。
陈堇阳盯着那扇门板,呵笑道:“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乖,这么听你的话吗?”
“不想知道。”
阮绵觉得,陈堇阳的性格能随时把她心里的不愉快撩起。
索性走到一旁,可对方并没打算放过她,凑到她耳边:“男人虽然说薄情点,但也不是是个女人的话他都听,他能听你的话,就是最好的表现。”
“你很聒噪。”
但她对陆淮南身边的朋友也算有了一种格外的认知。
江岸身边的那群人,跟陆淮南身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她跟江岸分手后,沈叙恨不得她去死。
更是碰面处处刁难。
陆淮南身边的朋友,与其说护短,不如说理智得多。
阮绵一夜没合眼,熬到翌日天快亮,在车里睡了三个多小时。
手机掉在车座底下,震了半天她才伸手捡起去接:“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