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夫人,人在楼下抽烟呢!”许嬷嬷说。
“阿显,你去把人叫上来。”
明眼人都看得出,陆老太奶心思何意,她是想把陆淮南叫上来,撮合缓和两人的关系,阮绵坐着也没说话,陆显起身出去时,眼神往她这撇了半眼。
意味深长。
至于陆怀灵,则是偷着打量她的脸色。
陆淮南身上裹着件白衬衣,外套丢在脚边的摇椅中,手间夹住的烟头忽暗忽明,凑近吸一口又拿开,视线中出现一双男性拖鞋,他低笑:“来得倒是挺快。”
笑声很是嘲讽,掐掉烟,往地上踩灭。
陆显坐过去:“奶奶让我来叫你上楼。”
“是吗?”
言语冰冷,面目更是。
陆显说:“我娶阮渺不是为了激你两,别想多了,再者说她阮绵也没什么好激的,你看我结婚这么久,她在意过阮渺的事吗?她不该是怎样还是怎样。”
有时候他都佩服阮绵这个女人的耐力。
此话落音。
陆淮南目光瞬间冷漠,冷得全都是冰渣子。
好久才说:“你最近一直在找心理医生?”
阮渺打狱中出来后,精神上就一直恍恍惚惚,时而清醒,时而迷糊的。
陆显私下找了很多心理医生。
“既然你知道,我也没必要瞒。”
“哗啦”一声响,陆淮南从口袋抽出张名片,他两根修长的指节夹着摁在椅子上,顺着椅面划过去:“这是简医生的名片,你可以去找她试试。”
简荟在国际上都是很有名的,并且这些年在她自己的领域拿下不少奖。
陆显不是没想过找她,而是够不上。
人跟人之间也是需要关系联络的,没有一定的关系程度,想见个面都难。
陆显盯着那张名片,略微出了秒神:“呵,你会这么轻易帮我?”
“当然不会。”
陆显没动作:“说吧,想干什么?”
陆淮南抬起脸,神情依旧冷如冰霜:“之前一直是你在跟徐忠义的项目,我听说他最近做了医疗设备的投资,我想让你帮忙把他手里那批设备拿到手。”
这么简单的事,陆显能看不明白?
阮绵是搞医美行业的。
这批设备到底掏给谁,他心下明镜似的。
陆显嗤笑:“为她做这么多,人家领情吗?”
“领不领情,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问题。”
陆显把名片拿起,放在手里仔细端详两秒,嘴里的话有些刺人:“女人这种生物,你太惯着她,她越是像一把握不住的沙,不如你晾她几天,说不定还回头上赶着你。”
“我的事不用你操心。”
陆淮南说完起身离开。
任何女人都可以像陆显说的那样,唯独她阮绵不是,结婚的那几年,他又不是没晾过她。
结果呢?
再回想起当初,陆淮南都觉得是自取其辱。
阮绵要的是相对的爱,而不是征服占有欲。
而他对阮绵的,也从来都无关乎任何欲望,是发自内心的爱。
赶到时,陆淮南就看到她规规矩矩的坐在那,在给奶奶打下手,阮绵脸上是他久违的笑,嘴角弯弯,眼睛也跟着弯起,给她那生硬的面部增添几分柔软感。
一根枝丫掉在她胳膊上,她捡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