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芩书闲再也无法稳定。
她手顿在原处,好半晌才往后收。
从喉骨中挤出一句:“我知道了。”
盛清时往外走,走到门边又扭头跟她讲:“你妈的事我已经找人在查,估计不会太久。”
“谢谢哥。”
“别叫我哥,我嫌恶心。”
芩书闲狠狠深吸口气,再慢慢吐出来,在盛清时没彻底走远,她快一步出声:“谢谢盛律。”
她颓败的坐在床边,脑子里乱糟糟的。
寻思了许久,都没怎么记得太清自己如今的身份,跟过往的遭遇。
有些东西就像是一把链子,其中一环断掉后,再也链接不上。
所有人只知道她过往学习好,有个警察父亲,母亲还是人民教师。
家庭幸福和睦,不曾大富大贵,但也过得充实满足。
人生的转折点,大概是在她十岁那年。
父亲因公殉职,母亲在强强的压力下,选择了改嫁进盛家。
盛清时的父亲盛万松是母亲年轻时的仰慕者,盛家家世好,几代往上都在商正两界颇有功绩,盛万松更是在这几年做出熬人的伟绩,在海港何止是一席之地。
盛万松待她跟母亲都很好。
盛清时有的,她都有,盛清时没有的,她也有。
这些年盛万松真的是拿她亲女儿一样待,也正是如此,更加增大了盛清时对她们母女的仇恨。
她母亲在半年前无故失踪。
最终的失踪点,是在燕州。
芩书闲去燕州工作,其一是为了躲避梁惊则,其二是为了找她母亲。
后者没人知道,唯有一个盛清时懂,也正是如此,面对这个男人时,她总是那副太不自然。
芩书闲也有想过,母亲的失踪会不会跟盛清时有关。
可她没有证据。
盛家,尤其是盛清时这几年在律界玩得开,什么样的人脉关系都有,错综复杂。
他随便认识的一个人,都比她精心接触的厉害得多。
“嗡嗡嗡……”
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思绪。
芩书闲吸了吸鼻尖,回过神来接听:“江总,您找我有事吗?”
江岸的电话她本不想接。
但他这人特别的难缠,你若是不接,他会叫秘书一直给你打,打到你接为止,时常芩书闲都在想,像江岸这样身份的男人,他到底图自己什么。
要说看中美色,都这么久时间了,还没到手也该是时候松手。
可他反而不松,还越咬越紧。
江岸慵懒不羁的嗓音,在那头沉沉响起:“明天回燕州?”
“嗯。”
她发声很闷。
是那种显而易听的闷沉,江岸笑着问:“这么久见不到我,不开心了?还是说觉得我是个渣男,追着追着就突然消失,放心,我这几天……”
“江总,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“那是。”
此时此刻,芩书闲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。